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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俊燁又心疼又好笑，嘆口氣道：「可是他們相愛啊。」

周遠抽抽嗒嗒，還是難過。

方俊燁拍拍他肩膀。

周遠突然看他一眼，「你小子也早知道是不是？」

方俊燁縮住肩膀，笑笑說：「就比你早幾分鐘。」

周遠一個白眼給他，眼眶裡還都是淚水，看著又滑稽又心酸。

周舟拉著宋開心的手，就站在房門外，本來想進去，卻又沒進去。

宋開心小聲說：「周遠待你真好。」

周舟點點頭。

「先回去，等會我找他談談。」

宋開心默默下決心：以後一定要對方俊燁跟周遠好一點，他們都是真心對船船的好朋友。

周遠跟方俊燁一起下樓，兩人都收拾好了，只不過周遠的眼眶還紅著。

周遠不好意思撓頭，他一個大男人，剛才哭得跟小屁孩一樣。

宋開心仰著頭，看不到人，眼睛也跟著兩個人的聲音轉。殷殷切切。

周遠不太能直視宋開心，顧左右而言他，偏開了眼神。

宋開心摸索著把兩張椅子拉開，「快來吃早飯。」

方俊燁好整以暇看著宋開心跟周舟，周舟端著兩碗雞絲麵出來，「說你們對我好，要報答你們呢。」

宋開心笑嘻嘻的，「也算討船船孃家人高興嘛。」

周遠再次驚得下巴都兜不住了，他不可思議看向周舟：原來你是被壓的啊！

周舟放下面碗，饒有趣味看宋開心一眼：真是長出息了。

幾個人坐下來，周舟跟他們兩個人說話，一向話多的周遠反而不太有聲音，宋開心埋著頭一個人在忙活。沒一會，周遠面前多了個小碟子，碟子裡都是挑出來的雞絲。

他詫異看向宋開心。

「給你吃。」宋開心往周遠那推推。

宋開心眼睛看不見，挑出來的雞絲也不全是雞絲，還有好幾根青菜跟麵條，但是一片真心倒是純純捧在手心裡。

周遠半晌發不出聲音來。

「快吃。」宋開心笑著說。

周舟就坐在邊上，跟周遠對視著，微微笑著。周遠無奈，重重「唉！」一聲，把雞絲都倒自己碗裡，大口嗦面，再也不說話。

宋林楓初五過來了，就他跟唐爺爺，車都是自己開的。提前也沒打招呼，到小樓那裡，門雖然開著，但是一個人沒有。

二伯正捧著茶杯在外面溜達回來呢，看到了老唐，熱情地招呼：「老唐啊！」

唐爺爺也挺開心，跟他打招呼：「家珍，過年好啊。」

家珍就是二伯的名字，這村裡估計就老唐這麼叫他，其他同輩或者長輩都叫他「老二。」唐爺爺骨子裡帶著一股儒生氣，叫不出來這個，所以只喊名字。

「啥時候回來的啊，身體怎麼樣啊現在？開心說你生病到北京治病去了，治好了吧？」

唐爺爺笑呵呵說還好，又問他開心去哪了。

二伯一拍腦門兒，「瞧我，聊忘了都，你們肯定要找開心的！他跟二子在家偉家呢，就順著這條路直走，碰到一顆大樟樹，往右拐，看到一排屋子，最邊上那個就是。」

唐爺爺其實也還認得，但是說謝謝他。

「宋總，我們去吧？」唐爺爺跟宋林楓說。

宋林楓點點頭：「開車吧。」

路不遠，但是老唐走不了長時間的路。兩個人緩緩開車向周家偉家裡去，拐過那課大樟樹，宋林楓踩一腳油門，就看到了那排屋子。

最邊上那家，門口小板凳上坐著的，正是他弟弟。

宋開心坐小凳上，一邊曬太陽一邊摸索著在搓腰果的皮。面前還擺著一張小凳，凳子上一個紅色的塑膠果盤，花朵形狀的，裡面已經一小坨坨乾淨的腰果果仁了。

宋開心聽到門口有車停下來，豎著耳朵聽，宋林楓覺得他弟弟像只長耳朵兔子。

「幹什麼呢？」宋林楓說。

宋開心「騰」站起來，高興地喊：「哥！」

宋林楓挑挑眉。

這小孩眼見著歡實了。

宋開心上次回北京，又生病又住院，整個人也蔫蔫的，現在看著倒真的是開心。

「小宋。」唐爺爺笑著喊他。

宋開心沒想到唐爺爺也能來，「唐爺爺，你身體呢？怎麼樣？」

老人年紀大了，長途奔波總是先擔心身體。

唐爺爺說沒事，好著呢。他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