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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意遊死死箍著齊顯的腰,威脅道:「別想跑!你這次肯定聽到了的!」
齊顯的手抵死掙扎:「不是——你別——我沒想跑!你倒是往周圍看看啊!」
「啊?」居意遊茫然偏頭。
齊顯選的停車點巧妙,在坡上,輕易能將夜色攬入眼中。
遍野的小燈鋪滿了整個夜晚,在暗色裡強硬地撕開一角,隨後鋪天蓋地渲染開來,明亮得不講道理。又因為小燈間隔相近、排列整齊,互相映照中呈現自然的波光。像是在畫布貼下的金箔,又像是倒置的星空。
燈海久久停留在居意遊眼中,他似乎察覺到什麼,慢慢鬆開胳膊,一瘸一拐地走下車。
他邁出步伐的一瞬,兩隻青鳳蝶簌簌飛出、在他眼前盤了幾旋,青藍色方斑被燈光模糊出一片隱隱泛著金屬光澤的霧來。居意游下意識伸出手指供它們停留,迎來的卻是另一隻絹蝶,透薄、脆弱,細小的絨毛輕掃他指腹。然後成群的、各色的蝴蝶從他身後飛出,盡數出現、盡數融進燈海。
居意遊愣在原地。
他的大腦自主輪流報著蝴蝶的名字,琉璃灰蝶雲粉蝶柑橘鳳蝶,連抓到過的次數都清晰浮現。從前也觀賞過,卻是站在與現在截然不同的角度觀賞,翅展、翅脈、斑紋,無一不是需要細細記下的部分。但此刻他完全脫離,才總算理解蝴蝶究竟為什麼總被畫下、寫下。他沒有描述的能力,只誇得出一句漂亮。
齊顯的聲音順著晚風傳進他的耳中:「居意遊。」
居意遊聞聲笑著看他。
齊顯的手侷促地整理被風吹亂的頭髮,他說:「居意遊,我、我…『我喜歡微雨的黃昏,黃昏的微雨』——」
「哈?」
「『我喜歡微雨中小小的紅花紙傘;我喜歡下雨』——」
「等等,」居意游出言打斷,「你這是在…天氣預報?」他語氣遲疑,顯然十分不能理解。
齊顯示卡殼了。可惡,最關鍵的一句還沒背。金克木的《雨雪》沒聽過嗎?也對,太小眾了,齊顯飛速搜尋著這幾天裡腦內的積累。
有了,這首呢?
他試探著問:「你知道…『稻子和稗子的區別』嗎?」
居意遊的自信重回臉上——
這首知道!
齊顯暗暗握拳,正準備開背:「『如果給你寄』——」
「那當然啦,我可是學植保的!」
齊顯逐漸裂開:「…什麼?」
居意遊侃侃而談:「這倆都是禾本科,稻子是稻屬、稗子是稗屬,稻子比稗子葉片多了葉舌和葉耳,莖稈更粗、株高更低、籽粒更大。嗯…其他的一時想不起來,回去我給你翻翻書。」
齊顯扶著額頭眼神迷失,事情的展開不太對勁。一定是因為餘秀華也算小眾詩人,是的,一定是這樣。他不服輸,聲音顫抖地拿出最後一招:「或許——『今晚月色真美』?」
居意遊反應片刻。
有戲!
居意遊抬頭望天,無語道:「或許、今天是個陰天?」
齊顯腦袋轟然一炸,再也沒背得出的東西了,他焦灼地咬著下唇,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兩人在沉默中僵持著。
直到居意遊心情首先低落起來,他拄著拐坐回車後座,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開口:「你今天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嗎?」
「是,啊、不是。」
「最近沒休息好嗎?精神狀態不太對的樣子,要不我們先回去?看著很讓人擔心。」
齊顯欲哭無淚,他無能地焦躁著。天地良心,他確確實實想要好好告白的,怎麼會、怎麼會不同頻呢!結果還讓對方反過來安慰自己,做人真的很失敗。下輩子投個畜生道吧。齊顯想。
居意遊拍拍自己的臉頰,振作起來,邀請齊顯上車。他道:「行了!那咱們回去吧?蝴蝶很漂亮,謝謝啦。」
「……」
「怎麼還站著不動?」
「……」
「難不成讓我個瘸子蹬車回去?拜託,醫學奇蹟哪那麼容易出現。」
「……」
「你到底走不走啊?」
「……」
居意遊笑不出來了。人的情緒總是會用光的,他也不例外。尤其是期待落空的感覺,是個人都藏不住吧。他來這裡可不是為了聽齊顯不知所云的。
「齊顯,你要是說不出來就別說了,我也不是非要聽的。但是你能明確告訴我嗎?我不一定需要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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