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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寶頤站在牆下,久久沒聽見陳思聿的回答,她正要問拂綠時,拂綠就轉過頭來,小聲道:“小姐,陳公子走了。”
“走了?那明日去府衙取婚書那事,他怎麼說?”她沒聽見陳思聿回答呀。
“陳公子沒說。”
“沒說誰準他走的?!”姜寶頤瞬間怒了。要不是陳思聿拖拖拉拉的,一直不肯跟她去取婚書,她現在早就相看好幾個了。
“你下來,讓我上去。”她要問問他陳思聿什麼意思!
拂綠想到先前陳思聿離開前,臉陰沉的都能滴出水來,就覺得心有餘悸。而姜寶頤又是個急性子,若讓她上來,只怕說不到兩句,兩人就能吵起來。
拂綠只得安撫姜寶頤:“小姐,陳公子外出公幹剛回來,此刻想必已是疲累至極了,您就算這會兒上來,只怕他也不會再出來見您了,反倒有可能會驚動夫人。要不咱們明日再問?反正陳公子已經回來了,左右也不急在這一時。”
姜夫人的氣還沒消呢,若要讓她知道,她又晚上爬牆,只怕少不了一頓唸叨。
生氣歸生氣,但姜寶頤也不得不承認,拂綠說的在理。她冷哼一聲,只得勉為其難道:“那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明日再問。”
拂綠頓時鬆了一口氣,忙從梯子上下來,陪姜寶頤進房去了。
青喧正領著小廝在替陳思聿收拾,見陳思聿面帶寒色進來時,青喧頓時愣了愣。以往陳思聿回來見過姜寶頤之後,心情總是會很好的,今夜怎麼……
青喧心裡雖然疑惑,但面上卻不敢表露出分毫,只麻利將東西收拾好,正要退下去時,就聽陳思聿突兀開口:“我不在京裡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
陳思聿說這話時,語氣是篤定而不是疑問。
青喧是自小就跟在陳思聿身邊的,陳思聿這話一出,他便知道,這話問的其實是姜寶頤。青喧低頭戰戰兢兢說了,姜夫人帶姜寶頤去餘老太君花宴一事。
餘老太君的花宴陳思聿有所耳聞,說是花宴,其實是一場撮合姻緣的相看。
“花宴過後沒兩日,便有幾位夫人陸續來姜家了。”
青喧話音落地,房中頓時一片死寂。從青喧的視角,正好能看見陳思聿搭在桌上的那隻手,手背倏忽筋骨迸起,而掌心卻握著一個烏木盒子。
先前陳思聿本欲將它交給姜寶頤,但還未放進籃子裡,就被拂綠的話打斷了。
冗長的沉默過後,陳思聿再度開口:“哪幾位夫人?”
青喧報了幾位夫人的名字,是幾位與姜夫人平日交好的夫人。而私下相看,一般都是男方託與女方長輩交好的中間人傳話。
這下不用陳思聿再問,青喧已經主動交代:“這三位夫人登門前,分別與國子監的許祭酒,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廣陽伯等三人的夫人見過面。”
而這三位夫人膝下,都有與姜寶頤年紀相仿,但尚未成婚的公子。
一次來三家,姜寶頤倒是越發的能耐了。陳思聿眉眼覆了一層寒色,又吩咐:“去查查花宴上發生了什麼。”
“是。”青喧應了,又支支吾吾道,“還有一件事……”他不知道該不該說。
陳思聿乜了他一眼,青喧瞬間不敢再有隱瞞,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前幾日,不知姜小姐怎麼惹姜夫人生氣了,姜夫人不但將姜小姐禁了足,還罰她抄寫《女誡》。”
說完之後,見陳思聿再無吩咐,青喧便躬身退下了。
房門闔上之後,房中便只剩下陳思聿一個人了,滿室明晃晃的燭火,愈發襯得陳思聿形單影隻,一身寂寥。
陳思聿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烏木盒子,嗤笑一聲過後,將盒子放進匣子裡。匣子蓋上之後,就眼不見為淨了。
但眼可以強迫不見為淨,可心卻不行。
夜逐漸深了,天地間萬籟俱靜,只有一輪圓月高懸於夜空中。
滿室紅燭溶溶,喜字成雙紅綢高掛。
姜寶頤穿著一襲紅寢衣盤膝坐在床上,烏髮披散小臉雪白,一臉正色道:“陳思聿,我們既然成婚了,那就得約法三章。以後你主外我主內,換句話說就是外面的事聽你的,府裡的事你得聽我的。還有,你以後不準惹我生氣,要愛我疼我護我不準再惹我……”
姜寶頤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推進了喜被裡。
“聒噪。”有人傾身過來。
姜寶頤正要發脾氣時,腰卻被人按住,緊接著嘴也被堵上了。
茜紅的紗帳上,繡著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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