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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別的女子身旁,又能在後一日與她溫聲細語。新婚日,他還能為了別的女子,放任刺客來殺她。

他與她拜堂的那一刻在想什麼?想她會怎麼死?想她死後他該如何活?

謝南川用他一貫溫和的語調,沙啞說著:“殿下。他說的片面,您不要信他。”

姜晏喬可以不相信吳二小。她死了太多次,一次次疊加在一起,讓她連人都分不清了,很難去相信人。

但她必然無法相信謝南川了。

雲嬤嬤拿來熱水塞給知潼。知潼放入公主手中。姜晏喬沒有喝,只從熱水裡一點點汲取力量。

她眼前的迷霧黑暗一點點散去,好歹算是能再看見人。看見人負傷站在那兒,既落寞又頹唐。

曾經在謝南川臉上的血淚,出現在了她臉上。撕扯開的婚服,將她和他之間的隱秘全扯開,也將她的人撕碎。

姜晏喬不想哭的。

她只是控制不住,心悸得厲害。那滾滾滑落的淚,令她臉上生疼。摑掌不過如此。

謝南川邁開一步。

姜晏喬開口:“……謝南川,你別過來。”

她的聲音是一樣的沙啞,說到最後差一點失聲。

謝南川的腳步頓下。他眉眼哀傷,也幾要落淚。不管誰看到他如此,都會免不了想是不是有什麼內情,會不會是一場誤會。

知潼給她一點點按去眼淚:“殿下莫哭,不值得。”

“什麼算值得?”

姜晏喬話是那麼溫和,像極了謝南川說話的調,只是帶上了顫音,“我活了十六年。謝南川以伴讀之身出現在我兄長身邊,走到我身邊,八年。”

謝南川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和她父皇母后以及身邊人一樣,鑄就瞭如今的她。

姜晏喬無法直面謝南川,也不想聽他的藉口。她對著吳二小說:“吳二小,說說看吧。那個女子和你妹妹的事。”

“說得好了,我讓人去給你妹妹修個好墓。”

她這樣落淚的姿態,強撐著顫著說出的話,讓吳二小崩潰嚎哭。吳二小知道,面前的公主和他妹妹幾乎一個年紀。

十五十六,不過一歲之差。

公主一樣的無辜。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做錯。他也不想的,他真的不想的。

吳二小的臉貼在地上。淚在側臉鼻上積出了一個小窪。地上全是他落下的淚。

他緩了許久,才一點點從牙縫裡說出那點最尋常不過的事。

“爹孃前些年去了。家裡兄弟各自成家。妹妹年紀漸長,要麼嫁入,要麼找個合適的人家去做丫頭。”

本來該是父母安排的事,輪到兄長安排,兄長當然問其餘幾人如何看。

“我在公主身邊做事,在宮裡見得人多,打聽打聽自是知道哪家人好。謝家大門大戶,真能入謝家做事,是她福氣。”

當大戶人家的侍女,日子過得不比小家碧玉的女子差。成婚能找的人家也好。

“謝家知道她有個兄長在您這兒,自是收了人。年紀輕,懂事,手腳麻利,被外頭人……要去貼身伺候。”

謝家有養在外頭的女子不奇怪。

“我在宮裡,只偶爾能和妹妹透過採買的人傳上兩句話。起初,以為是伺候小老爺養在外面的人。後來,妹妹不敢說,說了怕給我惹來麻煩。我什麼都不知道。再知道時,她已經死了。”

吳二小臉色慘白直接病倒,避開了伺候公主:“我出不去,花錢想辦法讓人去查。什麼都查不到,直到公主開府事宜差不多,我們需要在皇宮與公主府之間往來出行。”

“我去了她伺候的地方。看見了駙馬。”

“殿下。”謝南川喚了一聲。

他話一出,止不住咳起來。一咳嗽,脖子上的傷滲血更嚴重。

他看著像要碎了,只是姜晏喬比她碎得早得多。姜晏喬受的刺激多了,見他如此,難得對他說一聲:“別說話,再說會嗆死。”

她試過,被血嗆死不好受。

只是她這句話給駙馬打擊頗大,謝南川強壓住咳嗽,眼見愈加羸弱。他似有千言萬語的委屈可以訴說,伸手想去碰公主。

季將軍的長刀橫在了兩人之間。

他的刀身光亮,尚未見血。

“殿下日夜操勞,我等怎麼敢怠——”洪御醫被強行帶來,陰陽怪氣的話說了大半,進院一看,把“怠慢”的“慢”吞了回去。

眼前不知道誰被壓在地上,周圍侍衛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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