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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的雪很大,全公司提前下班,以防被暴雪困在路上。

邵雲重和裴雪意前腳剛到家,後腳就停電了,屋裡的燈閃爍了幾下,然後徹底熄滅。

走廊裡傳來傭人的說話聲,好像在討論哪裡的電路問題,邵雲重出去檢視情況。

黑暗中,裴雪意坐在床邊,忽然感覺到一陣微弱的心慌,胸口有點發悶。

這是每次驚恐發作的徵兆,他意識到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趕緊找出自己的藥,然後走到小茶几旁邊,拿起杯子想要倒水。但是雙手開始發麻、顫抖,沒辦法攥緊杯子,玻璃杯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邵雲重在這時推門進來,聽到打碎東西的聲音,以為是他看不見摔倒了,立刻緊張起來:「阿季!你怎麼了!什麼東西碎了?」

裴雪意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房間裡只有急促的呼吸聲,是那種艱難喘息、幾乎要透不過氣的聲音。

裴雪意倒在玻璃碎片旁邊,整個人蜷縮在地上,就像一張繃緊的弓,是一個防禦的姿勢。

「阿季!」邵雲重半跪下來,把他抱住,讓他靠在自己懷裡,在他的衣裳口袋裡摸索著,「藥呢?你的藥呢?」

裴雪意一把攥住他的手,就像是即將溺亡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死死地攥著,不肯鬆開。

他明明那麼瘦弱,這個力道卻讓邵雲重都能感覺到疼痛。

「不要怕,阿季,我在這裡。」邵雲重俯下身來,蹭了蹭他的臉頰,「沒關係,我在這裡…」

他知道裴雪意已經不能回應他,一邊安撫,一邊在黑暗中摸索著那個藥瓶,終於在茶几底下摸到了。大概是剛才從裴雪意手裡掉出去,滾到桌子底下的。

邵雲重連忙倒了兩片阿普唑侖,托起裴雪意的頭,把藥餵給他。

裴雪意就著他的手,把藥吞了,依然緊緊抓著他的手,指甲都掐進肉裡,把他的手背都扣破了,微閉的眼簾低垂著,除了微弱的呼吸聲,一點動靜都沒有,瀕死般蒼白寂靜。

邵雲重便換了一個姿勢,曲起一條腿坐在地毯上,在黑暗中靜靜地抱著他,手掌輕輕地撫摸著他的後背,一下又一下。

他們兩個幼時經歷過一次綁架,那次綁架給裴雪意造成很大陰影,被救回來後總是夢魘,半夜驚醒哭著要哥哥抱,他就是這麼抱著他,有時候就抱這麼一夜不敢閤眼,生怕他又哭鬧,自己卻睡著了聽不見。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久到邵雲重的腿都有點麻了。裴雪意徹底平靜下來,呼吸也恢復平穩節奏,邵雲重心神安定,這才聞到空氣中有一絲血腥味。

有溫熱的液體順著裴雪意的手腕流淌,邵雲重心口一窒,那次裴雪意割腕的慘痛經歷幾乎擊穿他的神經。

他立刻檢查裴雪意的手,卻發現他手腕上沒有傷口,但是掌心裡緊緊攥著什麼東西。

邵雲重掰開裴雪意的手,掌心一片黏膩,竟然是一塊碎玻璃。因為過於用力地握著,都把他的手掌心割破了。

邵雲重柔聲哄著他放手,「阿季,鬆開,鬆開手好不好?你的手割破了。聽話,鬆手…」

裴雪意像是剛剛回神,那種即將被黑暗吞噬、就要死去的感覺終於褪去,他漸漸恢復了知覺,這才感覺到掌心的疼痛,手顫抖了一下,然後慢慢鬆開。

邵雲重抱著他,用力扳過來他的臉,卻極輕極輕的地親吻他,就像生怕驚走了一隻棲息在花瓣上的蝴蝶,啞聲問他:「經常這樣嗎?為什麼從來不告訴我?」

裴雪意躲閃著,想要迴避這個吻,反抗的力道簡直微不足道,輕易便被制服,邵雲重把他放倒在地毯上,細密的吻就像春雨般溫柔纏綿,一寸寸落在他眼睛、鼻尖、唇瓣、脖頸。

邵雲重的嗓音在黑暗中有種致命的性感,又帶著很濃的自責,「對不起,總是說好好對你,那麼難受的時候,我卻都不在。」

「我突然覺得,我對你很壞。你怨恨我,我不怪你,都是我活該的。」

「對不起,過去都是我不好,我從來沒有認真地道過謙。」

「我總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從來不知道顧及你的感受。」

「我總以為,你在我身邊,是理所當然的。我總以為,你天生屬於我,是理所當然的。」

「直到你徹底離開我…」

「我才知道,原來我什麼都不是。我是個混蛋,愚蠢又自以為是…」

他愛惜地親吻他,那麼小心翼翼,就像最忠誠的信徒,在夜色中俯首親吻神明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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