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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飄揚在夏日的田間樹梢。是大家都熟悉的喀秋莎。

王永紅的嗓子亮,唱起來別有一番味道。

「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河上飄著柔曼的輕紗;

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過了一會兒,韓淑英也加了進去。她的聲音是那種柔美的,並不高亢,卻跟王永紅很合拍。

「駐守邊疆年輕的戰士,心中懷念遙遠的姑娘;

勇敢戰鬥保衛祖國,喀秋莎愛情永遠屬於他。」

小魏隊長沒有一馬當先,而是慢悠悠騎著車子,遙遙落在後面。

夏天的風吹過,吹拂起覃梓學軟軟的髮絲,若有若無的擦在臉頰上。

魏武強含著笑壓低著聲音附在他耳邊說:「我的愛情永遠屬於你。」

覃梓學聽的面熱心跳。那個詞表達的情緒太過強烈,不夠含蓄,像是燃燒的火,那溫度灼熱,令人嚮往又害怕。

毛小兵在前面嗷的一嗓子:「師父來一首!」

被這麼打著岔,覃梓學覺得自己火燒火燎的耳根稍微退了點兒燒。

身後若有若無靠著的胸膛年輕又炙熱,勇敢而無畏。

「兄弟們,來首打靶歸來!」魏武強也不拿喬,張口就唱。

「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胸前紅花映彩霞,愉快的歌聲滿天飛。」

幾個小青年一起扯著嗓子吼。

「i la i ,a i dao re。愉快的歌聲滿天飛……」

到了黃泥泡,因地制宜被一眾年輕人發揮的淋漓盡致。

沒有魚竿,到路邊的樹上去掰合適大小的樹枝。魚漂少一個,折一段中空的草杆充當,如果重量不均衡往下墜,就兩段。至於凳子馬扎,隨便搬塊石頭,或者乾脆坐地上,起身的時候拍拍灰就行了。

說是釣魚,大家嘻嘻哈哈的更像是春遊。

黃泥泡是狹長型的,近似於鞋底子的模樣。靠近鞋跟那裡,水比較清淺,而且岸邊生了很多一人高的茂盛水草蘆葦,藻類微生物豐富,一揸長小魚很多,肉眼可見。

四條魚竿一開始還像模像樣的架在邊上釣魚,沒半小時,人就差不多跑光了,就剩魏武強和覃梓學倆人盯著水面了。

「他們都幹嘛去了?」覃梓學還挺不習慣的,四周靜悄悄的,說笑聲都沒了。

「那兩對找地方談情說愛去了唄。」魏武強叼著根草棍:「毛小兵他倆可能去林子裡轉了,看能不能摸著鳥蛋或是打個鳥什麼的。我看著毛小兵包裡帶彈弓了。」

乖乖哦了一聲,覃梓學不說話了。

兩人安靜下來,不遠處的草叢裡,青蛙合唱團就大著膽子開唱了。此起彼伏的,字正腔圓。

眼前清淺的水面下,一條比食指長不了多少的柳條兒甩著尾巴,從茂密的水草中游出來,繞著魚餌謹慎的打轉兒。

覃梓學看的緊張,本能的屏住呼吸,手指不自覺的抓著魏武強的胳膊用力。

「一條小魚。」魏武強瞟他一眼,笑話他:「裹了麵粉炸炸吃倒是挺香,就是不夠塞牙縫的。」

覃梓學恨不能捂住他嘴巴,指了指水面又指了指嘴巴,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柳條兒纖細的身體帶著淡淡的青色,半透明的樣子,算是條「美人魚」。美中不足的就是,這種魚長不大,都是手指長短,對於打牙祭來說,雞肋了點兒。

兩人看的分明,柳條兒還在猶豫著,邊上又竄出來一條稍長些的老頭魚,黑乎乎的身體,大腦袋上眼睛鼓鼓的,帶著股狠勁。

「哎。」魏武強很清楚這種魚的脾性,貪嘴,咬鉤特別狠。果然,那條優柔寡斷的柳條兒被擠到一邊去,半截蚯蚓被老頭魚一口吞下肚,都不帶考慮的。

「操!」魏武強趕緊提溜起魚竿,把老頭魚甩到岸邊:「魚鉤給吞進肚子了,真他媽饞的不要命!」

覃梓學給他的話逗得不行,雙手撐著膝蓋,彎腰看他小心翼翼卸魚鉤:「不饞能被你釣著嘛?」

魏武強樂了,手上拾掇著魚,不忘調侃一句:「那你也是個饞的。」

「啊?」覃梓學傻乎乎的,不太確定的表情:「我還好吧。不太挑嘴什麼菜都能吃。」

扯出來魚鉤,魏武強把半死的魚扔進網兜,重新泡回水裡,哈哈大笑:「你不饞你能被我釣著?」

沒想到這人話擱這兒撂著呢。覃梓學瞪他一眼,轉身就走:「你自個兒釣吧,我去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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