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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強剛費勁的把領帶繫好,滿意的打了個榧子。聞言詫異的轉過臉看著他:「怎麼了這是?一大早的。早飯我弄好了,包子在鍋裡餾著,買的豆腐腦,對了,煮雞蛋在包子底下,你別忘了吃。」
「我做了個夢。」覃梓學有點緩過勁來了,可還是想說,胸口悶悶的:「夢著有個女人抱個孩子到咱家,說是你兒子。一直養在外頭的。兩三歲吧,男孩兒,虎頭虎腦的,跟你特別像。」
魏武強沒當回事兒,哈哈大笑:「都知道是夢,你說你是不是鑽牛角尖了?」
「夢裡你抱著那孩子逗他玩,給他騎脖子上帶他跑,」理智上知道自己不該放任情緒,尤其一大早的,倆人都要上班。可夢裡的一切太過真實,栩栩如生:「他管你叫爸爸,咯咯的笑,就很可愛一孩子……」
「我說,」魏武強抬腕看了眼手錶,還有點時間。男人邁開大長腿,兩步走到覃梓學身邊,彎下腰來和他平視:「你是不是被我昨晚講的,小倪包二奶的事兒刺激著了?媳婦兒你放心,我真不會背著你幹那種事。不是你好不好的問題,是我自個兒過不了我自個兒那關。」
伸手揉了揉男人的臉,覃梓學長吐一口氣,有點難為情:「我可不是給你打邊鼓,就純粹是做個夢。行了你趕緊走吧,今天不是有大事兒嗎?我也得起了。」
「媳婦兒,」魏武強想鄭重表個態,想了想時間上不合適。他在覃梓學額頭上親了一口:「晚上回來咱倆再好好說道說道,你別胡思亂想。慢說我不會要孩子,」男人開了個玩笑:「就算要,也只能是從你肚子裡出來的。」
看著魏武強邁著大步出門,緊接著覃梓學走到窗邊往外看,那輛熟悉的吉普尾燈亮起,然後是閉著眼光憑聽覺都不會錯的熟悉汽車發動聲。男人揉了揉眼睛,看著汽車慢慢駛遠,終至拐了個彎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不過只是個夢。
覃梓學知道魏武強說得對,自己這小肚雞腸的較真勁兒真讓人貽笑大方,可是這樣的夢,恐怕也只有做的那個人甘苦自知。
不可否認,昨天季國慶的話和晚上倪勇勝的事兒都給自己留下了不自知的心理暗示和投射,那麼做了個這樣的夢也不奇怪。
他從來沒覺得自己不好,也一直知道魏武強的好。
怕是這些年年紀漸長而魏武強越發的灑脫倜儻——
樣貌個頭沒的說,銀行裡帳戶上七位數的存款和不知道幾公斤的黃金,還有男人舉手投足間的氣質,早已褪去了小鎮青年的侷促,時尚又幹練,在京城有頭有臉人物的人際交往圈遊刃有餘。
他從來沒問過,魏武強身邊是不是有各種各樣的誘惑。其實不用問,一定有的。即使魏武強再怎麼潔身自好,可是耐不住別人惦記著。
改革開放以後,姑娘們的擇偶標準潛移默化的,已經從根正苗紅品質優秀悄悄挪移到了經濟富足上。何況魏武強自身條件也好的沒話說。一定會有條件不錯的姑娘給魏武強暗送秋波的。
腦子裡亂糟糟的,患得患失讓人沮喪。覃梓學食不知味的吃了早飯,剝雞蛋的時候還被雞蛋殼紮了手。沒破,紅了一個點。
男人盯著那個紅點出神。
幾年了?從武強離開東安義無反顧的來京城投奔自己。從一無所有的借住在七號院,後來顛簸搬去徐家溝,再到現在的東湖小區。
自己看著魏武強一步步淬鍊的愈發優秀,直到現在,宛如脫胎換骨。
可他待自己,始終如一。家務事全包,有什麼好吃的都給自己留著,出差去外地回來帶禮物,甚至每天早上平平常常的一個煮雞蛋,幾年都沒斷過了。
短促的笑了聲,覃梓學有點羞愧。還想怎麼樣呢?有什麼可疑神疑鬼的呢?
不過是做了個夢,就跟個神經質的更年期婦女一樣,神叨叨的琢磨有的沒的。
臨出門前,覃梓學想了想還是撥了個電話給126尋呼臺。
有點難為情有點笨拙的窘迫,覃梓學深吸一口氣,讓尋呼小姐給魏武強的尋呼機留了串數字,趁自己後悔這種孟浪行為之前。
好在到了學校緊張充實的工作一開始,早上那點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很快就被擠沒了,一直到五點鐘下班——
「覃主任還不走啊?明天見。」小何跟覃梓學打了個招呼,收拾好自己座位上的東西下班了。
辦公室裡的老師都走了,有的下班了,有的單身老師去食堂吃飯了,偌大個屋子,太陽從視窗斜進來,拉長了單薄男人的影子。
「主任,」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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