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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戎嗆笑出聲:「這麼好的花園不該用來養雞鴨。」

蹠跋冰揚眉輕笑:「沒有什麼該不該。而且燒鵝我們吃到了,味道不錯對吧?」

蔣戎神情莞爾扭頭詢問:「您和許公這樣合不來,為什麼還能跟他兒子攜手作伴呢?」

蹠跋冰反問:「你跟賀偉誠不也合不來?還不是照樣跟他兒子做朋友。」

「我跟旺仔從小就認識,脾氣相投。最重要是我們只做朋友而已。」蔣戎說完笑眯眯睨住對方:「您跟許玖呢?難道當年許公沒有從中阻撓?」

蹠跋冰率性大笑:「阻撓?他直接找殺手阻擊我哎!」

蔣戎大吃一驚:「居然這麼誇張?後來呢?沒成功還是他主動撤手了?」

蹠跋冰眯縫雙眼認真想了想:「嚴格來說是我原諒他了……誰叫我鍾意他兒子呢。」

蔣戎輕輕搖頭,笑得無可奈何。

這種「無奈」表面是對蹠跋冰的經歷表達看法,實際是為自己心底裡悄悄滋生的情愫感到不可思議。

蔣戎從未主動喜歡過什麼人,他以前只在別人主動靠過來時看氣氛、看心情、看對方是不是自己的菜,然後決定接受還是拒絕。

但這次好像有點例外。和原本當做長輩的人相處熟稔後越來越被對方性格與氣質吸引。

蹠跋冰身上有那些年輕人沒有的通透豁達,但是比大部分熟齡紳士更率真不羈。他磊落自信、成熟灑脫,雖然面孔與許恩佐同出一轍,但蔣戎覺得無論再給許恩佐多少個二十年,他都長不出他父親這身獨特氣韻。

這種獨特讓蔣戎的目光像不受控制一樣尋絲覓縫的往蹠跋冰身上粘;端詳他飽滿但淺勾紋路的額頭,和略帶笑意的眼角,欣賞他線條流暢的下頜,或清瘦修長的指尖。

蹠跋冰像大多數上了年紀的男人一樣把頭髮理得很短,一兩公分的發茬裡已經參雜星星點點白色。但他此刻在蔣戎眼裡一點都不顯老,反而好像變成與終身成就相關的偉大符號。

兩人偶爾目光交接時蹠跋冰會對蔣戎親切而禮貌的笑一笑。

這時蔣戎的心情就像上學時考試拿到高分,還被師長當面褒獎一樣雀躍。

甚至某個瞬間讓蔣戎情不自禁臆想:如果我早生十幾二十年,是否有機會認識風華正茂的冰哥?是不是也有機會跟許玖爭一爭?

一名傭人手捧茶盤站在屋簷下一段臺階上,在蔣戎他們路過時出聲詢問:「老爺,健胃消食茶沏好了,現在喝還是先溫上?」

蹠跋冰指臺階上一套藤編桌椅:「放這就行。」說完回手拉蔣戎:「走,跟我一起喝點養胃茶。」

這時天色已經盡暗,空中掛一輪明月,屋簷下只有幾盞點綴氛圍的金色地樁風燈,昏暗光線下蔣戎目光更加肆無忌憚在蹠跋冰身上梭巡。

這種感覺對蔣戎來說很新奇,僅靠目光黏住一個人也會產生衝動,不是對別人那種撩一把玩一會兒的娛樂獵奇,是真的想抓住對方據為己有那種慾望。

蔣戎接過茶盞,眼神落在蹠跋冰手背上出神,猜想紀天養對自己是否也有這樣的感覺。如果他有機會像紀天養留在自己身邊一樣守在蹠跋冰身旁,會不會變成另一名紀天養?

蹠跋冰飲茶時神情愜意,偶然睨向蔣戎一眼:「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講來聽聽?」

蔣戎抬頭與他對視,目光炯炯,眼中彷彿有星光閃爍:「在想您年輕時會是什麼模樣。」

「當然靚仔一名。」蹠跋冰語氣篤定但表情頑皮,話音未落自己先笑起來,隨後神態浮誇吹噓:「不知迷倒多少帥哥美女呀!各個見到我都喊老公,哎呀那個情場盛況前無古人後來無者。」

蹠跋冰說完看蔣戎一臉認真,伸手在他眼前搖晃:「餵reg,你不會真信了吧?」

蔣戎眨眨眼,點頭:「是啊,不然呢?」

蹠跋冰哈哈哂笑揉搓眉梢:「開玩笑的。我小學都沒唸完,大字不識幾個,年輕時只是個大混混,怎會有人喜歡我?

不過大家都喜歡運財童子,在他們眼裡我大概是張有手有腳的大號鈔票。」

蔣戎睇住他眉眼輕笑:「我不信。」

若想誇獎一個人有魅力,比起堆砌溢美之詞,不如直白演繹為其著迷;況且蔣戎此刻對眼前年長紳士的確神魂顛倒。

他神采炙熱,蹠跋冰卻只是被勾起些對往事的回憶。

目光投向夜空絮絮低語:「其實只有兩個人不是為了錢和我在一起。第一位是enzo親媽,她把我當作牛郎,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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