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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性子烈,脾氣硬,那就以金錢誘之,黃金白銀流水一樣的抬到面前,各種綾羅綢緞翡翠首飾,飲食起居八個丫鬟隨身服侍,很快就捧得飄飄然了,不戰而屈人之兵。

還有不肯屈服的,屬於敬酒不吃吃罰酒的那一類,能退的,便退回家起,不能退的,識相的便去做那伺候人的下等丫鬟,不識相的,連這也不願意,就只剩能來硬的,捆起來生磨。

但面對謝慈,芙蕖連第一關的砍都邁不過去。

不吃飯怎麼了得。

芙蕖側躺在他身邊,扒著他的肩膀:「我餵你啊。」

謝慈還不識相。

一隻柔弱無骨的手就開始在他身上遊走,從頸側緩緩下滑,食指一勾,領口就散了大半,肌膚的戰慄蔓延到了胸腹之處。

……謝慈驀地睜開眼。

他睜眼的那一瞬間是洩出三分煞氣的。

芙蕖手指一頓,討好的笑了笑,更加矮了些身子,道:「忽然想起一件事問問你,那日我在蘇府遇襲,後面的事沒顧得上管,你料理了?結果如何?」

她是剛剛想起太平賭坊時,順便想起的這一茬。

那日事發之後,她被拘在了謝府,沒能顧得上後續的事。

後來,那就更顧不上了。

而這段時日,太平賭坊過分的安靜了。

謝慈終於開口:「明鏡司處置的,事發第二日,太平賭坊便封了,暗地裡的動作,誰也沒驚動。」

那便沒什麼不放心的了,明鏡司出手,哪怕九分的隱情也能查出十二分。

芙蕖見他鬆口,趕忙把清粥端到了面前。

謝慈:「我的羅浮春……」

芙蕖道:「明日買。」

謝慈:「銀錢夠?」

芙蕖從荷包裡取出兩塊銀錠:「當然不缺錢。」

謝慈妥協的端起碗,胃口還差,吃不多,兩口就撂下了,芙蕖卻已滿意至極。

什麼叫金屋藏嬌,她今兒個算是也體味到了。

她心心念唸的要去給謝慈打酒,次日天剛亮,就揣著銀子騎馬上路,若是趕得及,下晌就能回。

謝慈裝作不知她心裡所想,夜裡吹燈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床頭上的兩塊銀錠。

芙蕖入了城,直奔燕京最大的酒樓,太白樓。

供養謝慈的東西,自然得要最好的。

太白樓掌櫃聽說是羅浮春的買賣,親自迎客。

掌櫃的是個微胖的白麵中年人,能做大酒樓生意的,都是和善面相。他親自給芙蕖挑好了兩壇酒,接過芙蕖付帳的銀錠,在手裡摩挲了兩下,笑容滿面的將人請下樓。

酒樓的木梯一側貼著牆,逼仄又陡峭。

芙蕖走到一般,迎面一個小二哥手裡託著熱菜,芙蕖心情好,側身讓他先過。

勤快機靈的小二哥清脆的道了聲謝,就擦著牆邊,從她讓出來的那條道擠過去,在經過她身側的那一瞬間,忽然毫無預兆的,腳下一滑,滿盤的熱茶往樓梯上扣去。

芙蕖嚴謹手快,拽了一下小二的後領,才沒讓他一臉栽到地上。

掌櫃的罵了兩句。

小二哥弓著肩揹回身向芙蕖道歉,滿口的對不住,直起身的時候,雙手卻反常地揣在胸前,在芙蕖尚未做出反應之跡,猛地揚出了一把藥粉,直撲芙蕖的面門。

是迷藥。

芙蕖腦子裡只來得及做出這個反應,強悍的藥勁壓下來,她立時便感到了恍惚,好在沒躺在稜角分明的樓梯上,是那個白麵饅頭似的掌櫃的接住了她,看上去那麼虛,手勁卻又穩又有力氣,芙蕖神識再也撐不住,昏了過去。

她困惑的腦子直到失去意識也沒想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倒下手裡還下意識護著剛買的兩壇羅浮春。

卻也沒護得住。

耳邊清脆的碎裂聲響以及濃鬱的酒香讓她即使被迷暈了也睡的不安穩。

如此渾渾噩噩也不知過了幾天,芙蕖像在水中溺到瀕臨窒息,猝然醒來睜眼,掙扎著坐了起來。

第一眼,她看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

精工木雕的架子床,石榴紅宋錦的帳幔,每一處細節都昭示著尊貴,她披上外衣,扶著牆壁走到門口,用力推開門。

卻愣住了。

門外的景色倒是似曾相識。

草木間氤氳著花香。

枝頭停著幾隻黑羽白頸的烏鴉幼鳥,一蹦一跳。

芙蕖赤著腳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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