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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德喜固然是個攪屎棍子,可他最後一句話,仍是戳進謝慈心坎裡了。
他的根不在北境,燕京城裡才是他的戰場。
他離京的時間足夠久了,朝堂上那些老傢伙更不是省油的燈。
小皇帝還能支撐多久?
謝慈轉臉對芙蕖道:「捆起來,埋了。」
芙蕖一個女人家哪能做得來這事。
到頭還是得荊韜出面打圓場。
他將趙德喜一行人「請」進了軍帳中住下。
保證事成之前,出不了任何麼蛾子。
謝慈原本的計劃不變,等天明動身探查當年被掩埋的真相。
荊韜給他們備了馬,神色嚴肅對謝慈道:「你終有一日要還政於皇上。」
謝慈道:「我曉得。」
荊韜道:「萬事留一線,也是給自己的後路。」
謝慈笑了一下:「沒有退路的人不不止我一個,您不也是麼?」
荊韜看著他的神情有些難過,像是在看一個不聽話的晚輩,謝慈的身份尊貴,但是在荊韜的眼裡,和他手下那些不聽話的孩子沒什麼兩樣。
可他那些孩子尚能聽從管教,遇事也能縮回他的羽翼下尋求庇護。
可謝慈是不能了。
燕京太遠了,他鞭長莫及。
神鳧靠在樹下,吹起了骨笛。
一支魂歸故里。
嗚嗚咽咽有點難聽,但是在耳邊吹久了,倒也逐漸習慣。
謝慈別了荊韜,遠處東山的背後已經有了亮。
他牽起馬,對神鳧道:「你吹半宿了。」
神鳧說:「那一千冤魂若是徘徊在北境,能聽見我的笛聲吧。」
謝慈冷心冷清道:「他們聽你吹個破笛子有什麼用?」
神鳧跟在他身後上了馬,攆上來,道:「這是老侯爺教我的。」
謝慈心裡嘆氣——又來了。
這偌大的背景要說有魂也是謝尚的魂,飄來飄去陰魂不散。
神鳧自顧自開始講,也不管別人愛不愛聽:「我小的時候,給老侯爺牽馬,那時老侯爺還不老,每次打完仗,收拾戰場的時候,老侯爺就在半高的坡上,親眼瞧著他們下葬,然後吹著這調子,能吹滿一宿,我問老侯爺是什麼意思,他告訴我說,用這曲子送他們上路,好讓他們開開心心的走,來世投個好胎。」
謝慈瞥了他一眼,那神情裡一點也不悲慼,甚至還有幾分輕佻,道:「他還會吹這玩意兒呢,我竟不知道……但你別糊弄我,魂歸故里這不是那些神婆用來招魂的麼,怎麼到你這成了送別曲了?」
神鳧:「……您對您父親就不能放尊重些嗎?」
「抱歉。」謝慈攤手:「我生在楚舞吳歌的江南鄉裡,不是很能和你們這群啃雪碴子的人共情,體諒一下。」
神鳧又想罵。
謝慈直接駕馬竄出去老遠。
芙蕖默默從後面跟上來,對上神鳧欲言又止的目光,道:「抱歉,我也不能,先行一步,再見。」
他們選擇入手的那座村子名叫上雪窩。
與之相對應的北邊,那座村子叫下雪窩。
上雪窩正處在兩個村子的中間,他們單槍匹馬混進來,其實非常危險。但謝慈反覆思量了許久,還是擇定了這個地方。一是因為此村子兩邊連通,是耳目最靈便的地方,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住。二是他不打算輕裘緩帶得辦事,既來了,便一鍋端了,一個也不能放過,此地進退得宜,追擊最合適不過。
謝慈和芙蕖的馬一前一後闖進了村落,立刻引來了村裡人的警惕。
幾個壯漢提著棍子衝出來,操著一口鄉土味濃重的中原話,喝問:「站住,什麼人?!」
謝慈和芙蕖勒住馬,在人群中掃了一圈,一眼挑出了那位最像領頭的壯漢,對他道:「兄弟藉此地一避,有人追我。」
那人一身打著補丁的衣裳,看裝扮,像山裡土生土長的獵戶,一雙眼睛極為機警。
難怪北境大營的人一直被瞞的死死的。
他走上前,用棍子敲著地,問:「你們怎麼回事?說明白誰追你?」
謝慈嗅到了他藏在話中的冷靜,盯著他手裡的棍子,在地上一下一下敲出的動靜沉悶至極,分量像是注了鐵。
芙蕖的馬依偎了上來,她瑟瑟地道一聲:「謝郎?」
謝慈給她遞了一個安撫的眼神,攬著她下馬,說:「那些山上的軍爺強搶了我家娘子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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