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錦袖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38頁,明月應照我,小錦袖,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芙蕖所接觸的帳簿有記錄。
崔字號的地下錢莊裡,幾乎藏納了近八成的贓銀。
也算是神交已久了。
芙蕖捉起自己的裙紗,抬腿便往樓上應邀。
一路上,她心裡疑竇叢生,崔字錢莊的分號遍佈江南江北,但其掌櫃的崔錦枝是紮根在徽州的,他們的少東家,怎會隔江窵遠地跑來兗州?
芙蕖帶著一心的警惕和疑問,在樓上的屏簾後見到了人。
所謂少東家年紀已經不小了。
二十幾還是三十幾?
摸不準到底什麼歲數,但頜下已經留起了胡茬,整個人身量不胖不瘦,眼睛裡盛了些狠勁兒,哪怕這滿溢脂粉香的屋子裡,都不能迷亂了他那雙眼。
此時,那雙眼一和芙蕖打上照面,便只盯著她的手瞧。
瞧完了手,再順著她的身子上下逡巡,滑膩的目光最終停在了她的交領下,芙蕖清楚地看見他做了個吞嚥的動作。
芙蕖大方任瞧,將銀鉗五彩琉璃的酒壺擱在一旁,窈窈一福:「崔公子?」
崔少東家聽著她的聲音,咧了下嘴皮:「姑娘好運氣啊。」
一笑還不如不笑,瘮人得很。
芙蕖眼見他的桌上坐了三個人,空出來一個位置,還有半副牌九的殘局。
便知位置是給她留的,殘局也是給她留的。
他想試探她的深淺。
崔少東家一指桌子正中堆疊整齊的籌碼,道:「我看姑娘今天手頭有點緊,崔爺我不介意當這個冤大頭,彩頭都在這了,能贏多少,且看姑娘的本事。」
那些錢目測至少有五萬兩。
芙蕖一笑:「夠了。」向來桌上有多少,她就敢贏多少。
崔少東家問:「什麼夠了?」
芙蕖說:「買人一隻眼睛的錢夠了。」
見在場人皆一副莫名其妙的神色,芙蕖多解釋了一句:「今晚我想要剜一個人的眼,可心裡害怕,不敢動手,所以才來賭坊走一圈,若贏了錢,我就去,若輸了錢,我認栽。」
紀嶸抱著胳膊,皺起了眉。
崔少東家露出點有趣的神色,想了一想,道:「怎麼?你家郎君讓別的女人用眼睛勾去了?」
芙蕖笑而不語,叫金銀兒伺候著,入了座。
狹窄的隔間裡,任何一個輕微的動作,都逃不出在場人的眼睛。
芙蕖的對面是崔少東家,左手邊是一個坊裡的姑娘,也是有點手段的,剛開局,芙蕖便察覺她在給崔少東家餵牌。
右手邊,是個男人。但是這個男人從她進門起,就一直沉默,沒出過聲。芙蕖打量了他幾眼,不覺得他是個庸人。偶爾崔少東會讓他幾張牌,瞧其態度,不是客氣,而是真正的敬著。
芙蕖推測他的身份,可能是崔家的貴客,也可能是賭坊的貴客。
誰的貴客跟她也沒關係。
芙蕖一心只和自己左手邊的那位姑娘鬥法。
半個時辰。
桌上的所有籌碼盡數收入囊腫。
崔少東家臉上的笑容不變,只是說話不再客氣了:「姑娘身上贏了錢惹了眼,出了賭坊可未必太平……姑娘家住何處,崔爺我親自送你一程。」
在賭坊贏了錢出門被人料理是經常發生的事。
芙蕖聽明白了他話中的威脅,臉上依舊淺淡地笑著,收了金銀兒兌上來的銀票,道出了一個地方:「說出來叫崔公子笑話,妾家住婆臺巷……公子別吃驚,您猜想的沒錯,就是下三濫人住的那種地方。」
崔家的馬車載著芙蕖,搖搖晃晃地離開了金甌賭坊。
上橋,走過這條花街最繁華的所在,在靠河邊的兩顆柳樹旁一轉,馬車切進了一條暗巷。
紀嶸和車夫一起坐在門外,他抱刀閉著眼,側耳聽著車裡的動靜。
巷子走了一半。
白日裡熾熱的餘溫剛剛散盡,巷中堆積的垃圾散發出陣陣臭味,順著風往人的鼻子裡鑽。
崔少東家聞不得這味道,捏著鼻子快要窒息了,忍無可忍道:「掀了簾子,散散味道。」
芙蕖端坐於他對面,一抬眼,道:「崔公子忍忍罷,外頭味道更大。」
她一邊說,一邊解了手上的鈴鐺。
崔少東家是講究的人,再葷素不忌也不會選在這樣一個暗巷裡,但芙蕖的一雙手實在是好看,車內昏暗的燈照著,簡直比定窯白瓷還要溫潤。
既辦不了事,摸一摸也可解饞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