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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出手，穹靈驚駭無比。

這世間從來就沒人比他速度快，更加沒有人如他一樣，既快又擅長空間移動的法術。

方寂雪是怎麼做到的？

「你知道人皇一脈最恐怖之處是什麼嗎？你現在知道，本皇憑什麼是你們的萬王之王了嗎？」

方寂雪在穹靈耳畔幽幽地問，指尖在他咽喉處輕輕劃過。

「你掉了腦袋，一樣能活，但是沒了腦袋的穹靈王，是不是很好看？」

穹靈脖子本就細，又一向對方寂雪的伏魔功法有所忌憚，一瞬間被人拿捏了命脈，到底還是選擇識時務。

「是……是屬下錯了，從今以後，以後至尊說什麼，便是什麼。」

方寂雪終於滿意，唇角冷冷一勾，將他放開。

「去做你該做的事。」

穹靈正要趕緊離開。

「等等。」方寂雪忽然張開雙臂，「穹靈啊，你說，阿涼要是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會不會喜歡？」

誰都知道他穿著半件聖血衣，更知道他血衣之下的肉身已經殘破成什麼樣子。

但是他現在喜怒無常，陰晴莫測，讓人不知道他到底在問的是什麼，也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麼。

劫燼在後面冷眼看著，輕蔑一笑：「看來啊，我又要多個後爹了。」

他極度聰明，腦筋轉的極快，一秒猜到方寂雪的心思。

方寂雪聽得心裡舒服，吩咐穹靈，「去，不惜一切代價，把她帶來。烘爐殿落成之日，本皇要與阿涼大婚。」

他扭頭，神經質地笑，不知是在對劫燼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向著烘爐殿走去。

「阿涼那麼盼著能與我朝朝暮暮，她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曾經有多麼開心，多麼快樂。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到從前了，很快，很快，很快……」

-

三日後，桃花王押送楚微涼入大彌天宮。

楚微涼反綁著雙手，被桃花王的纖纖蘭花指一推，差點摔個跟頭。

「輕點哈，輕點。」

桃花王無聊翻了個白眼，「阿涼一身風骨，會是你這副模樣？」

「楚微涼」想了想，立刻挺起胸膛，學著阿涼的模樣，抬腿就是一腳，踩在桃花王的大繡鞋上，真誠發問：

「這樣行不行？」

「桃花王」的眸子，氣得一陣發黑，一陣變成灰藍。

一個個的，跟著綿綿全都學得膽子肥了！

「聽說，方寂雪要娶你。」她磨了磨牙。

「楚微涼」一聽，嚇壞了，兩手捂住褲襠，「那怎麼辦？會被發現的。」

「桃花王」白了他一眼，「你就跟他入洞房好了，能拖多久，拖多久。」

「楚微涼」哭腔：「為什麼是我？她身邊八隻小妖，為什麼是小花花我？」

「誰讓你偷偷穿她衣裳！」

「喂，你怎麼知道的？」

桃花王擺弄著裙帶，一扭一扭走在前面，「池千秋告訴了晏玉玦，晏玉玦告訴了鳳寒機，鳳寒機告訴了許望舒，許望舒告訴了阮無弦，阮無弦告訴了龍有悔，龍有悔告訴了阿涼，阿涼告訴了本尊我，你說本尊是怎麼知道的？」

藍蓮花捂臉：「沒法活了！不想活了！嗚嗚嗚嗚……」

「不想活了正好，死也要死在方寂雪懷裡。」

「尊上，你……！嗚嗚嗚嗚……」

兩人來到烘爐殿前，大殿日夜趕工，已經就要落成。

從外面看，造型雖然有些古怪，但裡面是真真的奢靡，幾乎窮盡了魔域的一切能工巧匠，用盡了一切奇珍異寶。

「阿涼，這裡好看嗎？」方寂雪立在高處，背著手，並不回頭，「我記得你小時候，喜歡小動物，喜歡亮晶晶的石頭，喜歡奇花異草，可是你更想要我的讚許，於是就將那些喜歡的，全都放下了。」

他悠悠轉過身來，今日為了見她，他刻意精心修飾了一番，面上的光彩遮掩了滄桑，彷彿還是當年牽著她的小手，將她帶回千機宗那個人。

然而，這番心思，下面的「楚微涼」並不能領會。

「桃花王」微微扁了扁嘴角，暗暗磨牙。

方寂雪見桃花這麼不識趣，「這次做得很好，這裡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桃花王拐著彎應了，轉身就要走。

楚微涼害怕極了，想求她留下來做個伴兒，伸手去抓她衣裙，結果小手被無情開啟。

金碧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