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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渝抿唇:「因為那之後我沒再遇見他,以為已經過去了。」
「那是因為他被叫回美國了。」賀雲承說,不然以路易斯那種陰險小人的德行,說不定還要搞出什麼事情來。
他斟酌了下,為防路易斯背後捅刀子,還是認真地對鍾渝說:「船要三天後才會再次靠岸,這三天裡跟在我身邊,不要亂走,知道嗎?」
鍾渝點了點頭,「嗯。」
他這模樣實在乖巧可愛,賀雲承沒忍住,低頭吻了下他,吻完再次牽住鍾渝的手,笑著說:「走吧,我們去玩點別的。」
「不先去換衣服嗎?」鍾渝提醒。
他們身上穿的都還是泳裝,雖然也不是那種貼身的泳褲,但也僅限於在泳池派對上,去其他地方就不太合適了。
「差點忘了。」賀雲承對他眨了下眼,「那先去換衣服,順便想想去玩什麼。」
兩人回房間,快速地換好了衣服。
這艘郵輪以豪華著稱,除了龐大恢弘的船體本身外,娛樂專案也非常豐富。頂層甲板是露天豪華泳池,往下則有大劇院、電影院、ktv、spa館等等,還有供遊客運動鍛鍊的健身房和拳擊館。
中層還有一個可以同時容納上千人用餐的大廳,大廳中央有塊空地,晚餐過後還會在那裡舉行舞會,舞曲由一個小型的交響樂隊現場演奏。
「有什麼想玩的嗎?」賀雲承問。
鍾渝沒什麼想法:「你呢?」
賀雲承沉吟了下,「這裡還有個賭丨場,想不想去看看?」
鍾渝眉心不明顯地蹙起,「賭丨場?」
賀雲承:「對。」。
鍾渝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賭丨博丨犯法。」
他這麼義正嚴詞,賀雲承反應過來,輕笑了聲,提醒他:「我們現在在公海上。」
「所以呢?」鍾渝蹙眉,「在公海上就不犯法了嗎?」
「唔……」賀雲承眉眼笑意,「我覺得有必要跟你科普一下,國際郵輪在公海上遵守的是註冊地或停靠地的法律,這艘船雖然來自美國,但註冊地是新加坡,在新加坡只要是正規註冊的博丨彩丨業,就是合法的,比如這艘船上的賭場——就好比你去澳門的正規賭丨場,也是合法的。」
鍾渝是第一次上這種國際郵輪,之前也沒關注過這方面的知識,自然不知道。
但即便合法,他也不想去,更不想沾染。他對賭博簡直深惡痛疾,當初要不是鍾展庭迷上了賭丨博,騙了親戚們的一大筆錢逃之夭夭,他們母子倆也不會過得這麼艱難,母親說不定就不會死。
「我不去。」他壓抑住心底的怨憤,面色冷然地說。
賀雲承本來是想帶他去開開眼界,但見他態度堅定,不想去就算了。
「好吧。」他一手抄兜,「那我們去看錶演?新出了個歌舞劇,聽說還不錯。」
只要不去那個賭場,鍾渝無所謂看什麼:「好。」
劇院在樓下,他們要乘電梯下樓,這個點人比較多,等待的間隙裡,鍾渝想起剛才關於郵輪註冊地的問題,遂問賀雲承:「既然是美國的船,為什麼要在新加坡註冊?」
賀雲承側過臉看著他,笑道:「為了避開美國法律裡的一些規定,比如船員國籍、最低薪酬、工作時長等等,還有避稅。」
「所以美國沒有管轄權?」鍾渝又問。
「可以這麼說。」賀雲承頷首,「換句話說,如果在船上發生什麼事,美國法律無法干涉,而是歸屬註冊國或者停靠地來管。」
鍾渝垂了下眸子,復又抬起來,眉心有一道淺淺的褶皺:「那安全豈不是沒有保障?」
他表情看起來有些不安,賀雲承握住他的手,溫聲安撫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鍾渝莫名有些心神不寧,此時電梯來了,他跟著賀雲承進去。
電梯空間狹小,背後是金屬牆壁,或許是銅牆鐵壁帶來了絲安全感,他穩了穩神,問:「你怎麼知道這艘船的註冊地是在新加坡?」
「因為這艘船歸屬於我媽的現任丈夫——也就是我繼父的家族。」賀雲承頓了頓,隨即撇了下嘴角:「路易斯是我繼父弟弟的兒子,名義上和我是堂兄弟。」
鍾渝:「……」
他總算弄清楚賀雲承和路易斯的關係了,但這對他來說似乎並不是個好訊息。
「那路易斯會不會……」他沒往下說,但什麼意思不言而明。
「沒事,他父親在家族裡沒什麼話語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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