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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為什麼要和叔叔吵架呀？叔叔是壞人嗎？”

沒有獨立生存能力又長的可愛的孩子出現在這個基地的那時起，11號就預料到了今天的事。

這些孩子大都是失去了親人，沒有庇佑的孤兒，11號很快就和他們走近了，並叮囑他們說，要是有人帶他們去這個雙層的樓裡了，一定要想辦法儘快告訴他。

他知道領導人不會放過這些孩子的，而他趕到的時候，果真看到領導人在檢查他們的身體。

領導人並不沉迷情愛，他只是貪婪，只是在興奮的給每個孩子估算著未來的價值。

而還沒有自主意識的孩子們也完全不知道脫光衣服是什麼含義，甚至還以為這個給他們糖吃的叔叔是個善良的好人。

11號蹲下來，摸了摸他們的頭，微微笑著說。

“以後陌生人讓你們脫衣服的話，一定不要脫，無論給了你們什麼好東西，都不要聽他的話，要趕快跑走。”

“這樣的人都是壞人，知道了嗎？”

看到孩子們懵懵懂懂的點著頭，11號抬起頭，蹙眉看向了二樓。

別擔心，11不是從小當夜鶯的

鄭殳被關起來了。

領導人說他傷害同類，行為偏激，所以將暫時他關在了基地的牢房裡，派了手下牢牢看守。

傍晚，11號用晶石買通了守在門口的人，進來了。

說話也是隔著欄杆說的，上面被電系異能加固過，只碰一下就會渾身麻痺，為的就是不讓被關起來的人和別人有太多接觸。

11號把從食堂買的麵包從中間的縫隙塞進去，小心的不碰到帶電的欄杆，低聲說。

“今天去的晚，只有這些了，明天我再多買一些吃的。”

鄭殳坐在裡面冷硬的地上，弓著背，垂著頭。

他沒動，也沒接過來東西，沉默的像是一塊灰撲撲的石頭。

11號看到他下頜上的傷口結了血痂，胡茬也長了出來，不修邊幅的模樣和之前很不一樣，那種堅毅昂揚的氣質也似乎消沉了下去。

猶豫了一下，11號從口袋裡摸出來一盒從倉庫兌換的煙，也塞了進去，輕聲說。

“我找不到治療的物品，聽說抽菸可以緩解一些疼痛，你試試吧。”

他們之間的瞭解並不深，但他的性子太冷，不愛說話，鄭殳來找他的時候就經常自說自話。

11號知道他當過軍，不抽菸不喝酒，正直正義，若是在末世前必定是最受敬佩的那種人，偏偏遇到了末世。

遇到了這樣烏煙瘴氣，顛倒黑白的末世。

指節在收回的時候碰到了欄杆，11號一抖，默不作聲的收回了手。

鄭殳的目光也被電的清醒了起來。

他緩緩抬起煙，目光落在11號塞進來的東西上，沒拿麵包，只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遲緩的含進了嘴裡。

火苗點燃菸頭，他不太熟練的吸了一口，被嗆得咳嗽了幾聲，又悶不做聲的繼續吸。

幾個來回，姿勢便熟練了。

煙被夾在指節之間，他隔著白色的煙霧，看向11號，聲音嘶啞的開口。

“我從來沒想到，我拼命守護的世界，居然會是這樣的。”

他是一腔熱血的軍人，容不下任何黑暗與不公，最開始他來到基地時偶爾會覺得這裡的規則與他的信念相悖，但他身為一個外來者，只能忍下心裡的不滿。

而現在揭開了更骯髒的一面，他才發現，自己實在忍不下去了。

這個基地的領導人已經是個利慾薰心的混蛋了，那麼生活在這裡的人怎麼可能會過的好？

11號沉默的看著他，原本蹲著的雙腿也坐到了地上，擺出一副長時間談話的姿態。

他盤著腿，雙手交握，語氣平淡的說。

“末世並不是人類社會，這裡的新秩序是居於頂端的人建立的。無論是黑是白是好是壞，服從他們，你活的就不會那麼痛苦。”

鄭殳慢慢搖了搖頭，淤青的拳頭攥緊又鬆開。

“我做不到。”

做不到背棄堅持了二十多年的信仰，做不到放棄自己，成為和那些人一樣對著方策諂媚討好的走狗。

11號靜了靜，低聲道。

“以後別做這種事了，沒有用的。”

煙霧散去一些，鄭殳看清楚了他的臉，素白的一張，乾乾淨淨，漂漂亮亮。

下巴微微縮在淺粉色的領口，被那樣溫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