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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儘量讓自己表現得不那麼像催促。欒彰沒有反應,他碰碰欒彰的手臂,欒彰深吸一口氣,機械性地扭頭對紀冠城說:“……最後百分之零點二無法釋放,我不知道……”
“不。”紀冠城的手蓋在了欒彰懸停的手背上,欒彰垂下眼睛,視線停留於紀冠城的手背,而後他聽到紀冠城認真地,滿是信任地對他說:“你有辦法的,對吧?”
欒彰的目光順著紀冠城的手臂一路移向對方的雙眼,紀冠城的眼睛大而明亮,即便兩個人在暴雨泥漿中摸爬滾打之後均已汙穢不堪,可他的雙眼仍是清澈的。
外面洪水滔天不見太陽,太陽在紀冠城的眼睛中。
欒彰心神一蕩,他忽而想起很久之前的某一個片段。他在他的家裡向紀冠城講述自己精心編造的謊言。故事中的他是孤獨的怪人,從未被真正愛過,從未與人有過情感的聯絡。紀冠城捂著他的耳朵,雙眼靈動帶著燦爛笑意地看著他,花一般的音符流淌時,紀冠城說覺得他是一個很好的人。
他不是,從來都不是,但紀冠城相信他是。
“我可以嗎?”欒彰的聲音輕到只有氣息,甚至帶著沙啞,絕望求助一般地問紀冠城:“你還會……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紀冠城點頭,他揚起嘴角微笑,那笑容足夠掃去所有陰霾,“你是欒彰啊!”
欒彰閉眼長嘆,聲音顫抖,像是用盡全部的力量和決心一般將手指按下去。他確認釋放最後百分之零點二的空間,隨著進度的完成,程式運轉發出了巨大聲音,與此同時他最後一點點希望徹底破滅了。
他曾無數次把自己和那些毫不認識毫不相干的人放在了比較的天平上,生命有高低貴賤之分,有價值多少與否,他機器一般的大腦可以瞬間算出利弊,所以他當然要無數次地選擇自己。
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他試圖精準地度量,可是他再也抓不住那些飛舞的數字了。他好像神經錯亂一般主動放棄了自我救贖的最後良藥,他會永遠地失去紀冠城,失去這個改變他一生的人,他將自己攪碎碾壓,靈魂也飛灰湮滅,今夜不會有除他之外的人死於風暴,他親手將自己的本性清理剿滅。
他的死換無數人的活,這是他最失敗的交易。
這全部掙扎苦楚只存在於他的心裡,紀冠城什麼都不知道,永遠不知道他看似冷靜的面龐下是怎樣的血雨腥風,不知道這個決定對他來說有著怎樣的重量,不知道他甚至連告別的時間都沒有。
不知道他愛到了願意為他去努力愛這個滿目瘡痍的世界,努力做一個真正的人。
可惜這一切已經換不回什麼了。
但決定的這一刻,他又覺得輕鬆無比,好像生命中的一道沉重枷鎖終於解開了。
“我們得走了。”欒彰無暇悲情,他努力恢復鎮定,抓著紀冠城快步踏上棧橋,“這裡的工作已經完成,後面的程式會自動執行,我們要趕在安全系統全部啟動之前離開這裡,否則就再也出不去了。”
紀冠城不放心地問:“中途不會出什麼問題嗎?”
“到現在這個程度,就算出問題我們也無法解決,所以不如干脆不要去想。”欒彰加快了步伐,“以前所有的考試交卷前我都不檢查答案,因為我覺得我不會錯。”他唏噓一笑,似乎開了一個不太好笑的玩笑,沒成想紀冠城不再回頭張望,而是附和他說:“嗯,不會錯的。”
在重寫的過程中,安全系統被最先喚起,所有閘門、管道等設施均開始啟動,那種大功率機械被推至最高效率執行的聲響配合如此巨大系統重寫所釋放的能量叫人從心底裡發毛,好像背後有死神才催促。
欒彰拉著紀冠城努力往前跑,棧橋要關閉了,眼看就差一點抵達終點,二人的身位都因棧橋的傾斜而下墜。欒彰縱力躍到岸邊時用反應極快地去抓紀冠城,在重量的拉扯之下,紀冠城手順著欒彰的手臂瞬間滑到手腕,還好欒彰最後關頭緊握住他,否則紀冠城已葬身深淵。
“別怕!別怕!”單手在沒有任何防護的情況下拉住一個成年男性絕非易事,欒彰咬緊牙關,額角充血浮出青筋,“我拉你上來!沒事的!不要往下看!”
絕境之下的求生本能戰勝了一切,紀冠城大吸一口氣後用力屏住,體內的血液飛速流轉,身體機能被調動到最高,在欒彰發力之時雙腳蹬住光滑的壁面借力上竄。這一下爆發力極強,欒彰竟覺上拉紀冠城時有勢可乘,一鼓作氣將紀冠城救了上來。
紀冠城撲倒在地,僅有一瞬劫後餘生的慶幸,下一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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