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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劫。

可御馬並未停下,依舊不管不顧地往主街奔去。

卜世邕見狀在身後大喊:“殿下!刺馬!”

眼下這種情況,想讓馬兒停下來就必須殺了它,否則只會使更多百姓傷亡。

可……

他捨不得。

雖然時辰不早,但因著節日的關係,街上行人並未散去多少。馬兒的衝撞立刻引起了恐慌,周圍驚叫聲四起。

離朱雀門最近的百姓反應快,躲了過去,但攤位卻少不了被連累,直接被掀翻在地,商品滾落得到處都是。

再這樣下去,就算僥倖不會撞到人,但百姓們的攤位卻是難以保住。

於是蕭祁頌心一橫,果斷抽出腰間的短匕往馬兒脖頸處扎去!

伴隨著又一聲嘶鳴,他將沒入血肉的寒刃用力往上一劃!匕首抽出,鮮紅的血一汩接著一汩地往外冒。

方才還發瘋發狂的馬兒頓時躺倒在地,抽搐著身體奄奄一息。

蕭祁頌站在一旁低垂著頭,額前墨髮散落幾縷,遮住了他的眼。

他就靜靜佇立在那兒,一動不動。

連身上的紅都似乎暗了下去。

馬兒漸漸沒了呼吸,他這才屈起一條腿,緩緩蹲了下去。

手上的鮮血已經乾涸,凝在他白皙修長的手上,竟有一種詭譎的美麗。

隨後,他便用這雙手,輕輕闔上了馬兒的眼。

這件事情很快傳到了帝后耳中,彼時蕭元宗正準備歇息,一聽到小兒子又闖了禍,氣得穿著裡衣就往門外衝,被皇后拉了回來才好好穿上衣服。

不出三刻,蕭祁頌便被召到了福明殿。

他沉默地跪在大殿中央,蕭元宗甚至未將事情問清楚,上來就朝著他肩膀給了一腳。

“朕看你膽子是越發大了!你以為你現在是皇子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今日敢衝撞官員、縱馬鬧市,明日是不是就敢騎到朕頭上啊?朕今日不教訓教訓你,就不是你老子!”說完,便命人去取棍棒來。

蕭祁頌目視前方,緊握雙拳。今日失去從小養大的馬兒本就難過,現下又被父親一頓痛批,心裡自然是既委屈又不服氣。

於是開口爭辯道:“雪花生下來便是我養著,它的習性我最是清楚不過,斷然不會突然發狂,定是有人給它下了藥才致它如此。父皇,兒臣請求徹查此事!”

“呵,還徹查?你想讓朕被貽笑大方嗎?動物就是動物,受驚發狂怎的沒可能?朕看你就是想給自己找藉口,好推脫自己的罪責!”

“……

他還想爭辯什麼,恰逢去取棍棒的宦官回來了,將一根約三尺長,兩寸寬的紅木棍交給了蕭元宗。

“朕告訴你,你今日說什麼都沒用,這頓打你是挨定了!”說罷,他立時便要舉起棍棒打下去。

可棍子還未落下,門外一位宦官驀地弓著腰快步進來。

“陛下,太子求見。”

蕭祁墨進來時,視線與跪在地上的蕭祁頌交匯,不著痕跡地頷首示意,讓他放心。

儘管父子兩人都還在氣頭上,但看見他進來,兩人的怒氣便頓時消了一半。

蕭元宗從未對自己的長子發過脾氣,而且他總有一種,在長子面前自己才是那個兒子的錯覺,平日裡好些事也都是他幫著出主意,因而見了蕭祁墨,他便下意識收斂了自己的怒氣。

而蕭祁頌與自己的父親不同,他之所以平復下來,是因為他知道,大哥一定會護著自己,為自己證明清白。

果不其然,蕭祁墨行了個禮後便開門見山道:“父皇,方才兒臣派人去查過雪花今日的食物,發現有人在裡面加了一些麻筋草。兒臣已問過了,此草無毒,但馬食後會極其興奮,我想這就是雪花會突然發狂的原因,故而趕來告知父皇。”

對於他的話,蕭元宗自然是相信的。

畢竟他這個長子向來優秀,打小德才兼備、知書達理,處理起事情來更是周到全面,犯不著為了維護弟弟故意撒謊。

可,即便馬兒發狂是有人故意為之,但衝撞官員和百姓已成事實,總不能將“有人陷害”作為對他人的交代吧?

蕭元宗扔下棍棒,坐了回去。

搭在把手上的右手拇指和食指下意識摩挲著,少頃,他抬起左手擺了一下:“把二皇子帶下去,打二十大板。”

“是。”身旁的宦官領了命,立即令人過來押他。

蕭祁頌瞪大了眼,張口想問為什麼,卻被蕭祁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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