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生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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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覺者，哈哈……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老太太的眼中含著淚水，她將手探進棉衣裡，拿出了一個證件，塵墨淵接了過去，上面赫然寫著神覺者吳桂蘭的字樣。

“很早之前，我也覺醒過血脈，當時也有和你一樣的人找上門來，想讓我加入一個叫做九鼎局的組織。”

“但是我拒絕了，所以他們給我打了血脈稀釋藥劑，也幫我清除了記憶。”

“如果沒有後來的事情的話，我或許現在還像一個普通的老太太一樣因為心臟病而躺在病床上，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吳桂蘭咳嗽了幾聲，塵墨淵起身給她接了一杯水。

“謝謝……”吳桂蘭雙手抱著瓷杯，接著講述道

“在我被診斷出心臟病時，我接連在醫院裡做了好幾場手術，不過我的孩子還算有錢，我自己年輕時也攢了不少，所以也不至於付不起錢。”

“就在某一天，一個人卻突然找上了我，他給我吃了一種特殊的藥丸，讓我想起了許多的往事，同時，也讓我的血脈得以再度覺醒。”

“至於我的血脈是什麼，我並不知道，我只知道它的功能是看見人們的壽命。”

“看見人的壽命？陰陽眼嗎？”

塵墨淵摸了摸下巴，卻並沒有出聲打斷吳桂蘭的話。

“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是神覺者，而我，也因此加入了神覺者。”

“我透過能力，看到了我自己只剩下一年的壽命了，我不想讓孩子們為我的離去而傷心，因此這才透過神覺者的秘法召喚了偽人。”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模仿，替代我的偽人已經可以完美的適應我的身份了，於是我用自己攢下來的錢買下了這間房子，而那個替代我的偽人，卻以我的身份住進了401。”

“後來，我陸續看到周圍一些居民們的壽命，他們有的還正值壯年，有的家裡還有房貸車貸，我不敢想，如果他們去世了，那麼他們的家庭又會怎麼辦……”

塵墨淵嘆了口氣，接下來的事情不用說他就能猜到了

“所以你就召喚出了更多的偽人，想要讓他們也都替代那些將死之人的身份？”

吳桂蘭點了點頭，她抹了把眼淚。

“我爹死的早，在我十二歲那年，他就出車禍去世了，我不忍心看那些小孩子們失去父母，因此，我才出此下策的……”

塵墨淵卻突然笑了笑，他透過吳桂蘭的話想到了自己，自己的爸爸不也是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嗎？

“你要知道，不管偽人模仿的再像，他們也都不是人類，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的父親在我五歲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了，母親也在我十八歲的時候死在了海嘯中，單親家庭的孩子並不可憐，他們反而比同齡人更加成熟。”

“你既然經歷過，那就應該知道那些孩子們的可憐。”

吳桂蘭的情緒也有些激動，她大聲的辯解道

“上學的時候，你難道沒有被人罵過沒爹沒孃的孩子嗎？難道你就不會眼紅身邊同伴們的都有父母的關愛嗎？”

塵墨淵攥緊了拳頭，他的確沒有經歷過，畢竟他從八歲開始就住院了，身邊沒有同齡人，只有醫生護士與生離死別。

“夠了，別說了，或許你說的很對，孩子們的確需要一個父親或者母親，但是他們絕對不能是未知生物！”

“我是山海衛，我要對華夏的百姓們負責，我不能容忍有未知生物呆在他們的身邊，不管它充當著什麼角色。”

塵墨淵拔出橫刀，指向了吳桂蘭的胸口。

“你是神覺者，因此，我要殺了你。”

對此，吳桂蘭卻只是簡單的笑了笑，她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帕子，帕子中包裹著一枚黑色的藥丸。

“不勞您費心了，還好我得了心臟病，就算猝死，也不會有人懷疑的。”

吳桂蘭將藥丸一口吞下，塵墨淵的手微微顫抖，他的眼中似乎有淚水在滾動，許久之後，橫刀才緩緩的放了下來。

“或許你說的對，人的命運，不應由他人干預……”

“但是我不會承認我做錯了什麼，因為這個世道，本就不公……”

話還沒說完，吳桂蘭就突然翻起了白眼，她的呼吸急促了起來，手掌死死的按著自己的胸口。

塵墨淵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吳桂蘭斷了氣，這才嘆息著轉過了身。

一道火光從神覺者名片上升起，將它燃燒成了灰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