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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會進行重複的刻板行為。

“咦,他被上身了嗎?變了個人似的……”圍觀的人說道。

“好邪乎,還真像請了魂上身一樣。”廖導心裡犯嘀咕。

可別說,背地裡的顧淼透過演技課反覆磨鍊,準備了這個片段,來來回回在夢裡都練,自然效果很不一樣。

苦功總在臺後,他從自閉症的行為習慣,到實際人物小傳的設計,一步步去壘積木般,搭建對這個人物的認識。

這次的戲不像是《東欄雪》有d站作背書,而且還短小精悍,就算演的不行,賠的大不了是自己的錢。

《是精神病》這部劇的角色,是透過沈哥一番的爭取,舍了人情,他才拿到了機會,站在這裡。

對方的壓力和期許可想而知,他怎麼忍心辜負。

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作為精神病患者,能不能拋開美化,給觀眾見到一個普通自閉症的面貌,並不如影視所誇大的那樣,全都是天才少年。

就像是這次的角色,張子奇。

在生活在一個成功人士家庭,但家庭的光環下卻隱藏著深深的裂痕。

父親是一家之主,以成績和能力為唯一標準,對子女實行嚴格的打壓式教育。

子奇常常因為成績不佳,受到父親的責罵和體罰,甚至被稱為“垃圾”。

母親則逆來順受,唯唯諾諾,為了生存和利益,站在父親這邊,不敢為兒子說一句話。

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沒有關懷,只有心靈的巨大創傷,自卑、憂鬱、無助等負面情緒不斷積累。

直到後來,排山倒海的壓力將他壓垮,於是寧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也不肯開口多說一句。

這時的關佩佩,似乎也覺得尷尬,就像碰到了一塊寒冰,但也在試圖開啟話題。

“繩子不好玩,姐姐帶你玩別的?”

面對著護理師的祈求,他自顧自地走著,偶爾腦袋偏向一邊,身體抽風似的,像是在躲著什麼。

關佩佩看他渾然忘記自己貼在牆壁,沉浸其中,晃悠地隨時都能跌倒,想起來了什麼般,喊了句:

“等等,你不要筆嗎?”

他定住了身子,被觸動了一霎,又鴕鳥般不敢靠近,害怕地往後縮。

“神態抓的很準。”史記川說道。

因為他的角色是精神病院的主任,專門去找老友,學習了相關資料。

他很清楚想演好自閉症很難,這病本身就抗拒與人交流,但當一個演員不說話,就要完全依靠身體表達,演技功底一下子畢露無疑。

前世的古偶,小鮮肉幾乎都演過面癱,誇張一點的,在要表達面部情緒的時候,做不出細微的層次感,導演只能拍區域性的肢體特效,掩蓋對方演技差的事實。

但除了無腦粉,明眼人一看便知。

這就是沒臺詞的可怕之處。

“子奇,我給你筆,還記得怎麼寫嗎?”

關佩佩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幾乎是用哄著的語氣,帶起他的手,讓他握筆。

顧淼本能排斥肢體接觸,想抽掉手,但看到她很堅持,只是僵硬地拿著筆。

她抽了一張紙巾,鋪在少年面前。

“我是子成。”

顧淼忽然在上面寫著,字跡潦草,與他日記的字型大相徑庭。

然後他抬眸,面容沒有改變,眼神出奇的發亮,瘦削的手指抓著筆,骨子裡有股無法宣洩的憤恨。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沿著手指直入關佩佩的心尖。

她就算是護理師,也不禁開始懷疑,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哇靠,顧淼居然演得不錯……”

人群裡,有人小聲感嘆了句。

史記川認可地點頭:“入木三分了。”

眼見這個場面,沈真嘴角一翹,怎麼也壓不住的快意。

好,就該怎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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