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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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流瑛，了悟，雲連山三位新人在正中央站作一排，正前方的供臺之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兩個牌位作為高堂，其他寨眾則自覺分開站成兩列。

顧雲聲拉著祝央前挺後撅，左撞右晃，頂著周圍眾人鄙視的眼神，硬著頭皮擠到了最前面。

中央的三人都沒有蓋蓋頭，所以顧雲聲和祝央一眼就看到了雲連山臉上的生無可戀。

了悟倒是沒有什麼情緒變化，只是雙手合十，斂目靜息。

不過兩位新郎的情緒並不重要，很快，一位滿頭白髮的老夫人被丫鬟扶著緩步走到高堂之側，滿臉欣慰的看著正中央的三位新人，準確來說是流瑛。

“流瑛啊，婆婆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沒想到在我死前還能為你這丫頭做一次儐相。”

平日裡在外一副強勢大當家模樣的姑娘此時卻微微紅著眼:“婆婆一定會長命千歲的，而且能讓您做我的儐相是流瑛的福氣。”

婆婆笑著搖了搖頭，嘆息道:“你父母都已經不在了，你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如今能看到你成家立業，老婆子也算是此生無憾了。”

“婆婆……”

婆婆擺了擺手，只覺眼前昏暗了一瞬，但還是握緊一旁丫鬟的手臂撐直身子若無其事的笑道:“沒事，事不宜遲，趁著吉時就趕緊把堂拜了吧！”

流瑛能看出對方的狀態有些不對，臉上都帶著灰白之色，但是觸及到對方安撫的眼神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婆婆眼前已經模糊不清了，只能隱隱看著不遠處大紅色的身影，她就牢牢地注視著那道身影，高聲喊道:

“一拜天地之靈氣，惟願三生長相惜；

一鞠躬!

二拜日月之精華，惟願歲歲長相守；

二鞠躬!

再拜春夏和秋冬，惟願心意長相知；

三鞠躬!”

（摘自度娘，但是本人有刪改，拜託拜託）

這場婚禮還是沒有完成，除了雲連山和了悟像兩個木頭樁子一樣寧折不彎，還有的就是伴著長長的尾音結束，婆婆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倒去。

流瑛壓根就不在乎身邊的兩人是何動作，只是一直時刻注意著婆婆的動作，在人脫力的瞬間，直接衝上前去接住了對方的身體。

已經沒有生息了。

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可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時流瑛發現自己還是接受不了。

她抱緊懷中屍體，直接泣不成聲:“婆婆——”

眾人也發現了不對勁，顧不得其他就趕緊圍了上來，在意識到人已經沒有了，齊刷刷的全部跪了下來，齊聲稽首:“恭送老夫人——”

而顧雲聲和祝央在眾人混亂之際，直接衝進人群，拉上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雲連山和了悟趕緊跑路:“走！”

四人剛出了正屋，阿彪就注意到人又跑了，於是趕緊高聲招呼道:“快來人，新郎又跑了！”

可是還未等人追出去，就被流瑛出聲制止了:“阿彪，不用追了。”

阿彪一時搞不懂流瑛的意思，但看著對方紅通通的眼圈，有些煩躁的捏了捏手，但語氣下意識就低了下來:“可是大當家的你不是……”

流瑛抱著人，低頭認真地為懷中的人整理著剛剛被冷汗浸溼的白髮，無所謂道:“我又不喜歡他們，已經強迫人家來裝裝樣子了，不願意就算了吧！”

“我一個人自由自在的也挺好的。”說著，流瑛懷中的身體已經開始變得透明起來，她看著空蕩蕩的手心整個人都愣住了，心臟就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攥住，劇烈的疼蔓延到指尖。

看著這樣脆弱的流瑛，阿彪的心情突然緊張起來，鼻尖上冒出一層汗珠，一顆心砰砰直跳，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大當家的，我……”

流瑛握住輕顫的指尖，深吸了一口氣，像是知道對方想要說些什麼，只是抬頭盯住對方的眼睛平靜的搖了搖頭道:“阿彪。”

阿彪像是一個被戳破起的氣球，整個人的情緒瞬間便低落下來，但還是強顏歡笑道:“我知道了。”

另一邊，還不知道事情發展的顧雲聲領著幾人在山寨裡錯落的房子間左拐右繞，最後停在了一棵枝葉繁茂的老樹下，跺了跺腳，沉聲道:“大師兄。”

然後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我去！”雲連山和了悟皆是一驚，都想不到為何此處也被挖了洞。

顧雲聲見人就傻站著洞前不動，心頭一急，直接上前一腳把人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