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出人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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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裡儘管只有三個雜工，如果人人齊心，個個賣力，要把活兒做好也不是沒有可能。但如果有人偷奸耍滑，在領導面前表現得很好，揹著領導就搞另一套，那就不好辦了。

趙小紅當然不是這樣的人，而是那兩個老雜工。他們都是從河西來的，年紀均有三十多了，兩人關係很要好。平時劉主管安排活兒，兩人總讓把他們安排在一塊兒，目的就是為了偷懶。

一天上午，廠外面的排水溝堵了，汙水流得到處都是。劉主管讓他們去疏通一下，兩人二話沒說拿著工具就去了。

這活最多兩個小時就可以幹完，他們卻幹了將近四個小時還不見回來。趙小紅一個人用板車拖成品入庫，累得渾身痠軟，汗流浹背。

眼看就要到吃午飯的時候了，兩人還不見回來，心裡很著急（她得把這活兒幹完了才能吃飯，靠自己一個人幾乎不可能），很想他們來給自己幫一幫忙，於是就偷偷跑到廠後面去看。不看不知道，一看氣一跳，只見兩人正坐在一塊石板上悠閒地抽菸，一邊抽一邊在聊閒天。

趙小紅氣得不行，馬上跑去找劉主管說知此事。

劉主管一聽還不相信，說道：“怎麼可能？上班時間他們敢這樣？”

趙小紅說：“真的，您不相信就去看一看吧，我絕對沒有說假話。”

劉主管在她的帶領下趕緊跑過去一瞧，發現兩人果然在那兒抽菸，頓時火冒三丈，厲聲喝問道：“你們兩個，排水溝掏完了嗎？”

兩人悠哉悠哉地正抽得起勁，不防領導突然出現了，嚇得神色大變，忙從石板上站起來，結結巴巴地說：“快，快掏完了。”把煙往地上一扔，一腳踏滅。

“上班時間誰讓你們抽菸的？廠裡沒有規矩嗎？”

“幹活兒累了，想抽根菸，解解乏，我們也就剛抽了一兩根。”兩人膽怯地辯解道。

“你們還敢狡辯，這地上的菸屁股是誰留下的？”劉主管指著地上散落的七八根菸蒂怒聲質問。

二人羞慚滿面，無話可說。

“你們一早就來掏水溝，掏了半天還沒掏完，效率挺高的嘛，應該號召大家向你們學習。”劉主管冷笑著說。

“您別這樣，我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兩人嚇得哀聲求饒。

劉主管狠狠地瞪著他們，厲聲斥責道：“你們這兩個懶東西，平時看起來還挺勤快，沒想到揹著我就偷懶，搞兩面派。這個月的工資每人扣五十，記一次過，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這樣？”說完就氣呼呼地走了。

兩人目送他走遠，叫苦不迭。

劉主管果然說到做到，第二天，兩人就被廠裡通報批評、記過處分了；那個月發工資的時候，各被扣了五十塊。

二人哀嘆連連，只好自認倒黴。汲取了這個教訓，從此再也不敢偷懶了。

趙小紅在廠裡幹了一段時間，才知道這家工廠以前招過幾次雜工，但除了那兩個偷懶的以外，乾的時間都不長，最多年把就走了。

究其原因，主要是廠裡報酬不公，把雜工看得太低等，認為他們沒有生產工人有用，給的工資太少。雜工雖說沒有什麼技術和專長，但付出的勞動並不少，每天都要幹得滿身大汗，精疲力盡。

有時為了完成任務，工人下班很久以後還在繼續幹活兒，他們也為工廠的發展壯大做出了很大貢獻，理應被平等看待。

趙小紅把自己的意見寫成了一封信交給劉主管。劉主管看了，覺得她說的有一定道理，表示自己將向廠長反映此事。

幾天後的一個上午，趙小紅正在車間裡幹活兒，廠長的秘書突然來找她，讓她到廠長辦公室去一下。趙小紅一頭霧水，不知道廠長找自己幹什麼，又不好問她，只得乖乖遵命。

進了辦公室，廠長態度和藹地招呼她在沙發上坐下，親自泡了一杯茶遞給她。

趙小紅連聲道謝，誠惶誠恐地接了過來，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心裡怦怦直跳。

廠長在椅子上坐下，從辦公桌下面的抽屜裡拿出一封信，問道：“小趙，你是什麼學歷呢？”

“我是初中畢業。”趙小紅小聲答道，滿臉羞慚。

“你是一個初中生？”廠長有點難以置信，“不錯嘛，講道理講得很令人信服呀。我今天把你叫來，就是想告訴你，你給劉主管的信，他已經轉交給我了。我看了，覺得你說得很切實中肯。我已經把你在信中所說的事向老闆做了彙報。

“老闆答應從下個月起，給你們三個雜工每人每月漲一百五十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