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角色互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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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媽，我知道你兒子是冤枉的，這個案子必須重新調查。”

張煥英聽了這話非常感動，說道：“兄弟，你也這麼肯定嗎？”

“當然，沒有人比我更瞭解這個案子了，劉書金就是我從中原省抓回來的，石門西郊玉米地的那起強姦殺人案也是他向我交代的，他交代的犯罪經過和種種細節跟你兒子的案子幾乎如出一轍，我一看就知道他才是那個案子的真兇，你兒子是被人冤枉了。”

張煥英聽到這裡，感激地說道：“兄弟，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兒子的冤情到現在還沒人知道呢。”

鄧成月有些沮喪地說：“可惜我能力有限，知道這個案子有問題，想深入調查，但領導就是不讓，還多次威脅我，讓我不要再管這件事情。”

張煥英聽聞此言，傷心委屈地說道：“這到底是怎麼了？當初省裡說要重新調查我兒子的案子，我以為這下有指望了，誰知過了大半年也不見動靜，我和律師向幽燕省高階人民法院等多個部門提出申訴，請求重審我兒子的案子，他們都不受理。

“我被逼得沒法，只好到京城去向最高人民法院反映情況，希望他們能為我兒子主持公道。誰知到了那兒，工作人員又問我要我兒子的判決書。但那個判決書法院當初根本就沒有給我，我怎麼拿得出來？

“他們說沒有判決書就不能受理，讓我自己回去想辦法。我只好回來到石門市中級人民法院去找他們要，法院說判決書當年已經給我兒子了，現在沒有了。

“我又厚著臉皮去找那個被害女人的父親，希望他能給我影印一份，他恨死我兒子了，不但不給我，還把我訓了一頓，趕了出來。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樣下去，我兒子的案子怎麼能夠平反？”

鄧成月安慰她道：“大媽，你不要灰心，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週記者、趙律師，還有我，都很關心你兒子的案子，我們一起努力，總會有辦法的，你兒子的案子一定能夠平反。”

“謝謝你，兄弟，有你這句話，我就有信心了。”

“劉書金案開庭審理的時候，你要不要來聽一聽？”

“要來。”

“時間定了，我打電話通知你。”

“好的。”

鄧成月記下了張煥英家的電話，讓她多保重，就匆匆離去了。

一年後，趙都市中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劉書金案。

張煥英接到鄧成月的通知，專程趕到趙都旁聽該案的審理。

一審開庭前，張煥英在趙都市中級人民法院的辦公室裡見到了鄧成月。

他看起來比上次憔悴了不少，那段時間為防他鬧出亂子，幽燕省紀委特意派專人駐紮在他的辦公室隔壁，時不時的傳訊他，給了他很大的精神壓力。

上級領導警告他如果再不聽招呼，就要停他的職。鄧成月感到非常憤懣，把這些事情打電話告訴過張煥英。

張煥英進屋一看見鄧成月，就忍不住哭了起來，她拉著鄧成月的手說道：“兄弟，這段時間你為我兒子的事受了不少苦吧？”

鄧成月也忍不住掉了淚，他說：“大媽，我沒有你苦，你失去了兒子。”

因有外人在場，兩個人也不方便說太多，不一會兒開庭了，他們就進去旁聽。

當天經過三個多小時的審理，趙都市中級人民法院作出一審判決，以故意殺人罪和強姦婦女罪判處劉書金死刑。

劉書金聽到判決，激動地在法庭上高喊道：“我明明殺了四個人，怎麼變成三個了？石門西郊玉米地裡的那起案子也是我乾的，為什麼不提？”

法官使勁兒敲了兩下法槌，厲聲喝止道：“不要說與本案無關的事情。”

旁聽席上一片譁然。

劉書金不服判決，隨即委託律師王愛民向幽燕省高階人民法院提起了上訴。

幽燕省高階人民法院受理了他的上訴。

案件進入二審後，劉書金開始堂堂正正地以上訴人的身份出現，圍繞這個案子進行陳述。

趙都市人民檢察院和趙都市中級人民法院則成為了被告，要為之前的起訴和判決進行辯護。

從此，這個案子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反轉，上訴人幹了被告的事，被告幹了上訴人的事，中國刑事審判史上出現了二審法庭上控辯雙方角色互換的顛覆性奇觀。執業將近30年、見多識廣的王愛民也是頭一次碰到這種事。

公眾對劉書金的行為十分不解，既然他已難逃一死，為什麼非要對這一樁案子窮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