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驅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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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若凌腳步一頓，眼前的人影逐漸清晰。

“徐叔父，是我......”

聲音顫抖，話未說完，酸楚湧上喉頭，再也說不下去。

眼前這憔悴的婦人，讓徐松震驚不已。

當年那個如花似玉、楚楚動人的小姐，竟然會落魄至此。

“真是小姐啊，快十年了，你終於回來了啊......”

他抹了抹眼角的淚花，目光轉向童南洲的寢室，露出一抹惶恐之色，壓低聲音。

“小姐，城主已經入眠，你……”

“徐叔父，我父親還在恨我嗎？”

徐松看著她，眼中猶豫，心中不忍。

“小姐，老奴能見到你，心裡非常高興。但是你千萬不可驚動城主，有什麼事情，只管對老奴說。”

童若凌自嘲地笑了笑。

徐叔父，為何不讓我驚動父親？是因為父親仍在恨我吧。恨我當年忤逆父意，識人不明，給城主府帶來了羞辱！

她低下頭，目光落在小童璟身上，眼神愛憐又無奈。忍住心中的酸楚，抬起頭，輕聲問：“徐叔父，我父母的身體都還好吧？”

“城主的身體很好，只是心情很壞，比從前蒼老甚多。”

徐松語聲微頓。

“自從小姐一時失察，與那惡徒…唉！城主盛怒之下將小姐逐離家門後，就極少涉足江湖。”

童若凌強忍淚水，顫聲問：“我娘呢？我想先見見她。”

徐松面色一黯，眼神悲憫。

“小姐，你要有心理準備。夫人她…她已經仙逝了。”

此言一出，童若凌只覺天旋地轉，身形一晃，險些站立不穩，幸得徐松及時伸手扶住。

她緊緊抓住徐松的手臂，淚水滾落而下。

“徐叔父，你說的可是真的？我娘她真的......不在了？”

徐松長嘆一聲，緩緩點頭。

童若凌低聲抽泣。

徐松的目光轉向了童璟，輕咳一聲，打破沉重。

“小姐，這位小哥是......”

童若凌擦了擦淚水。

“這是我的兒子，童璟，隨我姓童。璟兒，快來見過徐叔公。”

小童璟立刻站起身來，走到徐松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禮。

“拜見徐叔公。”

“孩子，不必多禮。”

徐松伸出手，輕輕托起童璟，面上的皺紋都柔和了幾分。

“小姐，你此次歸來，若有要事，趁著城主仍在夢中，未曾驚醒，請速明言。老奴雖已年邁，但尚有幾分餘力，願為小姐盡忠竭力，赴湯蹈火！”

童若凌神色悽然：“懷胎待產時，璟兒的父親消失無蹤。我只能獨自生子，典當衣物首飾度日。”

語音微頓，她輕撫愛兒子的發頂。

“多年來，影煞門對我們母子百般羞辱加害，我們已是走投無路。現厚顏冒死迴歸，向我父親請罪，求他接納璟兒。”

“這......”

徐松雙眉緊蹙，略一沉吟。

“小姐，你有難處，老奴會幫，但求城主收養小少爺，恐怕不易。城主的性情你清楚，此舉恐反招其怒。”

他搖頭嘆息，言語間盡是無奈。

小童璟站在一旁，聽聞此言，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徐松繼續建議：“小姐，暫且取些銀兩應急。待時機成熟，老奴定當稟明城主，讓你們母子重回城主府，與他共聚天倫。”

童若凌明白徐松的好意，略一思考便接受了他的提議。

“小姐請稍等，老奴這就去辦來。”

徐松剛要轉身離開……

一道威嚴喝問聲炸響。

“誰在那裡？”

一聽這熟悉的聲音，徐松急忙道：“小姐，快帶小少爺躲起來！莫讓城主看見。”

童若凌拉著兒子欲逃，卻已遲。

身後影動，童南洲已至跟前。

“站住！”

童若凌僵硬轉身，見父親滿面怒容，緊緊地盯著自己。

童南洲對她視而不見，厲目直刺徐松。

“你好大的膽子，敢違我命，放這辱門之人入府！”

徐松驚懼，連忙俯身請罪。“老奴該死，求城主開恩。”

童若凌急忙跪地，聲音顫抖：“爹，是女兒之過，與徐叔父無關。女兒敲門不應，才翻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