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明天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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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過後，田間一片寂靜，人耳不可窺聽，植物們在漆黑的世界裡忙碌的討論著明天的生活，越清冷，越生機。寒霜給蓋上暖被，明年農民們又是一個好收成。

門被輕輕咔上，屋子裡，爺爺準備開始抽他的土煙。

我放下手機勸解他，“爺爺，你能不能不要抽菸了呀。”

爺爺一臉認真的看著我，微笑著，“為什麼呀！”

我似乎有點無奈，“我不是給你說過好幾遍了嗎？不要抽菸啊！對身體不好，讓你不要喝酒，你也不聽。你什麼時候才肯聽我的話呀！”

爺爺還是一臉微笑看著我委屈的說:“星移長大了呀！現在要爺爺聽話了。”

我略顯慌張，“不是，爺爺，我這是為你好，你就聽我的吧！”

爺爺仍然做著手中的行動，拿出土煙輕輕哈著氣想要將煙揉軟一點，然後說:“星移啊，你也體諒一下爺爺唄，我就這兩個愛好，要是我都戒了，多無聊啊。”

一時我意識到，好像我們回來之後，爺爺確實很少抽菸了。要是我們平時都不在爺爺身邊，爺爺確實很無聊啊！

我看著爺爺慈祥的臉龐，臉上掛著太多歲月的痕跡，平時粗糙的生活太過平凡，生活帶給他太多汗水和辛苦，但是隻有在面對他這兩個愛好時他才會休息下來耐心並且開心的享受著這個過程。

奶奶去世得早，我的記憶裡就沒有奶奶的面孔，我試圖幻想奶奶待在爺爺身邊時爺爺會是什麼樣子，那個時候的爺爺肯定不會浪費時間在菸酒上，因為有人陪著他。

現在看著眼前仔細裹著土煙的爺爺，嘴角咧著微笑，動作是那麼熟練輕盈，仔細想想雖然危害不可忽視但是它們帶給爺爺的快樂也不可不見呀！

我妥協下來，坐下說:“爺爺，你可以抽但是千萬要少抽。如果你實在無聊就給我打電話，我在學校也是閒的要死的。”

爺爺微微點點頭，但是內心肯定不會同意的。

我安靜下來，認真的看著他操作。看他將菸葉上的硬莖抽掉，留下葉子部分然後將它們裹成一卷，雖然簡單，但是是有講究的，裹得幾層，從裡到外柔軟度都不一樣，最裡面一層最乾脆也是最長的，因為需要用來引燃外面層的。

裹好後，爺爺拿出他的煙桿（第一聲），這是個巧奪天工的工具，雖然它杆身又細又長但是中間的孔從頭到尾不帶堵塞的。最精巧細緻的是裝菸葉的地方，俗稱“煙巴斗”，村裡老人的煙巴斗各不相同，但是相同的是都有一個裝煙的圓孔。

爺爺的一樣，但是爺爺的更加精緻，煙巴斗是橢圓的，除了中間的大孔，左右兩邊還有兩個螺紋的圓球，接在上面就像一個腦袋帶著兩個圓圓的耳朵一樣可愛。

很快，爺爺用火機點燃了菸葉，看著菸葉在若隱若現的火苗中一點點消失匿跡，時而會出現一圈一圈的紅印子，卻不見多少煙霧。相反，爺爺口裡卻吐出騰雲駕霧的感覺，我不小心吸到一口，差點被狠狠嗆到。

“咳咳，爺爺，嗆到我了。”我捂著口鼻，急忙站起來走到旁邊去。

爺爺打趣說:“沒事，提前適應一下嘛！你以後肯定會抽的。”

我十分不贊同，“放心好了，爺爺，我肯定不會抽的，我才不想變成油煙機呢！”

爺爺一臉震驚的看著我，“啥，油煙機？”

我認真點頭，“對呀！都是吸菸的。”

“行吧，你說啥就是啥吧！你現在還年輕，以後進入社會你就懂了。菸酒是生活！”

我還是不屑，“切，只有太無聊了才會去碰這些東西，我！生活太美好，我幹嘛要接觸這些啊！”

爺爺吐出一口煙霧，“你呀！就是被你爸媽保護得太好了。”

我不理解的看著爺爺，“為什麼這麼說呀！”

爺爺笑笑，“等以後你就懂了，這些東西遲早要面對的。”

爺爺不再說話，我也半知半解。

爺爺說:“哎呀，怎麼不見洋洋啊！這麼久了，他去幹嘛了！”

“爺爺，別管他了，他蹲廁所去了。”

“那不應該啊！都這麼久了，腿不麻嗎？”

“不知道啊！平常他不會蹲這麼久的呀！沒事，爺爺，我去廁所看看。”

“嗯。”

來到廁所門口，裡面的燈未亮，我似乎感到一陣慌張，我急忙敲門，可是門被輕輕推開，我開啟燈，裡面空無一人。

我突然放下心來，然後疑惑道:“不在廁所，那會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