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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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希微聞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理所當然地說道：“這麼大的事情，當然要告訴父皇和皇兄他們了。現在不告訴他們只是因為我們現在還沒有掌握切實的證據，一切都是因為上一世的緣故。”

“一會兒出宮後，見到李姑娘再與她商量一番，儘快拿到梁少康那夥人通敵的證據，到那時候就即刻稟報父皇他們。”

方京元點了點頭，溫聲道：“好，一切都聽阿霽你的。”

他其實也知道她的顧慮。梁少康畢竟是上過戰場、立過戰功的將軍，自身的功夫就不低，更別說他府裡的眾多護衛。若到時候真要清剿起來，以他們的力量恐怕難以控制。

但其實她錯了。不過也不能怪她，畢竟他也還從未詳細跟她說過自己手裡的人。

想到此，方京元暗暗道：得找個機會將自己的家底告訴她了，也得讓她知道，自己現在雖沒有個一官半職，但總不至於養不起她護不住她。

午膳是在安和宮用的。期間，姜徵突然提起了姜昱的婚事。

姜徵道：“我一直覺得你們都還小，可沒想都這一眨眼，阿霽都已經成婚了。昱兒啊，你作為哥哥，又是一國儲君，也該考慮考慮自己的婚姻大事了。”

姜昱聞言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覺，只面色如常道：“父皇說的是，可是心中有了太子妃的人選?”

姜希微也好奇地看著姜徵問道：“是誰家的女兒？”

姜徵看了看自己的一雙兒女，反倒有些不解地說：“怎麼就成是父皇做決定了？婚姻大事，自然是要你們自己先看中了再告訴父皇才是。”

姜希微猶豫道：“啊？可以嗎？我以為只有我可以這樣......畢竟我只是個公主。可皇兄是太子，他的妻子不應該......”

姜昱也點頭：“不應該是處於某種利益考量，來一場政治聯姻嗎？”

姜希微一臉贊同地點頭。是啊，她看的那些話本里都是這麼寫的。

姜徵難得愣了愣，隨即笑出了聲。連方京元也搖頭，臉上盡是促狹的笑意。

只有姜徵和姜希微兩兄妹，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姜徵笑夠了，才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歷朝歷代，皇子皇女的婚姻確實大部分都是因為利益。但父皇以為，那些所謂的政治聯姻，究其根本都是因為本身不夠強大，才會需要用到聯姻這種手段。大冶自建朝以來，歷任君王皆兢兢業業，才有了大冶今日之盛景。”

“前人如何，旁人如何，父皇都不管，也不在乎。但父皇曾經答應過你們的母后，一定不會拿你們的婚事做籌碼去進行利益交換。”

姜昱聞言，頓了頓才道：“所以......這就是為何朝中眾多大臣常常拿兒臣的婚事說嘴，父皇卻從不在意，也從不逼迫的原因嗎？”

姜徵毫不猶豫地點頭：“老子在這個位子上幹了這麼多年，自問上不愧於天，下不愧於百姓。如果大冶國力昌盛，百姓安居樂業，萬邦來朝，沒有要拿自己兒女的婚事做交易的道理。”

若是到了這個份兒上，還要自己的兒女去聯姻，那自己這個皇上做了這麼多年豈不都是白乾了？

姜昱似乎完全沒想到過這裡，此時面上難得浮現出幾分侷促和不自在。

其實是有些害羞的。在他心中，自然從不曾懷疑過父皇母后對自己的愛，可自己畢竟是太子。未來的一國之君，自然就會有許多的身不由己和妥協。

雖然也是到了要成婚的年齡，但他從不主動去接觸和了解女子，因為擔心父皇對自己的婚事早有決斷。既如此，那便不要去招惹別人，徒增煩惱，害人害己。

但原來，父皇和母后是這樣想的嗎？

有父母如斯，他何其有幸。

姜昱嚥了咽喉嚨，張口道：“父皇......兒臣......多謝父皇。”

姜徵無奈搖頭道：“謝什麼？這有何好謝的，你可是我與你母后的第一個孩子，我們自然要事事為你打算和著想。”

姜希微見姜昱眼睛微微溼潤，知道自己這個哥哥向來愛面子，連忙道：“哎呀，父皇你怎麼突然說起皇兄的婚事了？是不是想抱孫子了啊？”

姜徵失笑，點了點她的額頭道：“混說什麼，你皇兄現在還沒開竅呢，我指望他讓我抱孫子那可有的等了。”

沒開竅的姜昱：......

姜希微笑嘻嘻道：“父皇真是英明！”頓了頓，快速看了一眼一旁的方京元，故作隨意地道：“等皇兄的孩子怕是時間且長呢，還是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