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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笛這一問,倒把顧乘風難住了。他雖有數十年道行,從黃玉笙那裡所習道門之法卻遠談不上精深。黃玉笙時刻擔憂重明觀為丁賢梓所吞,一門心思都撲在道術研究之上,弟子們請教道法,她便將華清師太所授依葫蘆畫瓢再授與弟子,弟子參悟幾何,所授內容有無矛盾,她是一概不管的。
好比“有用”、“無用”之說,顧乘風方才所言,正是黃玉笙教授他的道理,然而顧乘風自己也明白,這解釋初聽有理,卻經不起推敲。倒是回想當日在玉塵山莊,玄牝真人一番話,拿來參悟這“無用之用”,格外在理。他說:“世人形形色色,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欲求,然而萬千欲求究其根本,只在一個果字。皇帝求皇帝的果、乞丐求乞丐的果、父母求父母的果、子孫求子孫的果。然而皇帝可以是乞丐,父母亦是子孫,歸根結底,大家的果並無不同。不同人求著相同的果,所以人與人不同,人生與人生不同,這不同之處,皆在不同的因。古人說:吾無所謂無情者,言人之不以好惡內傷其身,常因自然而不益生也。又說:是以聖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鈞,是之謂兩行。(筆者注:前典出自《莊子·內篇·德充符》;後典出自《莊子·內篇·齊物論》)足見大道之境,在乎忘情、忘我、忘物。所謂情、我、物,不就是一切果嗎?人人都說入魔易入道難。以我之見,是因為道司來,魔司去,道在因,魔在果。所以入魔易,無非忘因而求果乃庸庸世人之天性;所以入道難,無非忘果而求因,非聖賢不可及。你定要問我,既然道門師法自然,而求果又是世人天性,為何忘果而求因,反是入道之門呢?可是我們且想一想,世人雖以求果為天性,求果而得者、不得者,孰多孰少?皇帝、乞丐、父母、子孫,無論怎樣求果,求怎樣的果,得償所願者,十中無一也。故求果是為自然,求果而不得,亦為自然。明知求果而不得,卻一味求之,又如何順應自然?知果報之難得而忘果求因,這才是自然之本。至於無為有為,無用有用,也是這個道理。無為者,求無為之因也,無為本是無為,求之,有為也;無用者,應無用之本也,無用即是無用,應之,有用也。所以無為之為,無用之用豈不剛好印證了求因而忘果,方為道門之法?而拿我們修行來說,自仙家三派開宗,修為精深、法力高強者不知幾多,然凡胎得脫,飛昇三十六重天者才幾個?仙根再豐,仙緣再深,不悟天機皆是枉然。我離了長白山,雖修為增進困難重重,反在這雲遊四海之途參悟甚多,得以脫盡凡胎,儘管才修個地仙之位,也比那些徒有一身修為法力,卻為凡胎所困,終究油盡燈枯者幸運多了。”
拋開因果論,道門這“無用之用”的難題似乎迎刃而解了。可是遵照玄牝真人的說法,莫說以道家學問治國理政了,便是拿去安撫民心,也似乎虛無縹緲了些。想到這一層,對於道門的前途,顧乘風忽然多了一絲憂慮。他望著孫笛幼鹿般的杏仁眼,嘆道:“人生際遇,便是仙人也未必算得盡。誰又敢說,守株待兔非智者所為呢?”
孫笛收起笑臉,道:“莫非仙俠也認為,天地間芸芸眾生,貧賤生死皆有定數?”
“道門講求萬物歸宗,究的是源頭、探的是根本。在我們道門看來,命理飄忽不定,也無多少意義,命理定數之說反為異端了。”
“我明白了,你是說,在你們仙家弟子眼中,眾生眾物本同源而生,一切際遇,雖有形色之變,根本是從來不變的。那便難怪有‘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這樣的說法了。”孫笛嘆道,“可是我們活在俗世中,卻沒有此等灑脫呵。君不仁、則民苦,夫不仁、則妻苦,親不仁、則子苦。百姓勞苦奔波,為的是一日三餐;官吏勞苦奔波,為的是錦繡前程;帝君勞苦奔波,為的是大好河山。紅塵中人,若不為果報,是活不下去的。”
與儒生暢談,顧乘風還是頭一遭,一連半月,日日談下去,他對凡間的事務瞭解越多,對於仙家道門之法,也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小時候,他只知刻苦修行仙家法門,心頭所思一樁是光大重明觀仙威,一樁是飛昇成仙。稍大些,他下了凡塵,看了人間疾苦,不免心生仁念,有了些匡扶正義的想法。如今,他又覺得這茫茫塵世,最需要的倒不是正義,而是庸碌的生存,庸碌的權利,是沉湎於情、我、物的平凡。有一瞬間,他甚至生了凡心,有了一絲對於男耕女織的嚮往。不過那短暫的一瞬,單是閃過心頭,馬上又被其他事務淹沒了。
在這半個月的等待中,付晚香對於將來的種種設想,是喜憂參半的。喜的是,她得了自由之身,此後可以同顧乘風長長久久地生活;憂的是,她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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