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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開歷3663年,晴和新月。
正值年關,作為新生神靈的六福神君立在雲端,充滿新奇地向下看去。他是從雲朵裡蹦出來的,空有神明位格而無相配的認知,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權柄該如何使用。
故而他對眼中的一切都充滿好奇,他雖知山是山水是水,仍不免三歲凡童般滔滔汩汩地詢問萬事萬物的界說。
“山地裡的聚落慶祝年關是因冬去春來,而冰原上終年大雪覆蓋,為何也會慶祝年關?”六福神君疑惑,看向身側之人。
“神君有所不知,冰原苦寒,他們亦需熱鬧來捱。”
一個頭頂龍角的中年男僕躬身回應。
“雨先生何必如此,我是將您奉為老師的。”六福神君連忙雙手虛扶,神情無奈。
被稱作雨先生的中年男僕搖搖頭,擋下神君的雙手:“我不過一介神侍,只是如今神君懵懂才有了用武之地。”
仍是一樣的說辭,聞言六福神君搖著頭也不再爭辯,轉身繼續看向地面上的雪地紅花,專注得彷彿在欣賞雲端最鮮豔的瑤華。他不解地再次發問:“捱過苦寒?可他們甚是歡喜,連帶著我也很是歡喜。”
雨先生嘆了口氣,解釋道:“若他們能在山地裡安寧生活,豈願在冰原上過著追趕熊羆製取衣物、依靠三兩個祭司取暖的日常?”
“可是這雪原太冷了?不若我降下神力,助他們如火炬般熱烈、如雪靈般不懼嚴寒?”
“不可。”男僕躬身,制止了六福神君欲施法的動作。
“為何?”六福神君面上的疑惑之色更濃了。
“若神君如此,他們日後將如何踏入本是宜居之地的山川地帶?”
“我見他們終日守在冰原,為何要離開?”
“非也,”雨先生指向另一邊的景緻,“神君請看,這海邊的沙灘,起起落落不曾變化。但在日復一日的日子裡,終有一粒沙,會隨著浪潮翻湧捲入海眼,越過九淵而不銷蝕,隨天風飄搖而不崩散,最終落在了另一域的沙灘上。”
“這粒沙,原是彼岸的碎石所化。”
六福神君點點頭,對冰原與山川的聚落有了更多認識,他們雖分處兩地,都是秉天地造化的生靈。
那我能做什麼呢?六福神君有了新的困惑,那些小人追逐雪靈、平地生火、或笑或鬧,似乎一切無憂。
他的視線在高高低低的雪山間遊移,無處停留。
“那處有個小人正在受凍,我可否為她送去一束火光?”
“自無不可。”雨先生適時應和,鼓舞似的投來讚許的目光。
良久,受凍的小人穿上了棉衣躲進了暖屋,見許多小人一同暢飲開懷,六福神君也轉身離去了。
頂著龍角的雨先生佇立在原地,仰頭唏噓般詠歎著些昔日故事,同時隱蔽地看了某處虛空一眼,亦散了身形。
他見證了這片沙灘上幾多神明的墜落與新生,而他則抽身在外,奔湧在衝向彼岸的海潮之中。他仍舊在路上,不能“看見”虛空中藏匿的身影,但他已經知道了“她”的存在。
此處是雲端,無雨無風,星漢遼闊,縹緲又澄澈,實乃人間不可及的仙境。此刻虛空中——雨先生的視線曾短暫落及之處,一個神情淡漠的曼妙女子現出了身形,一手捧著一本青蓮書冊,一手執硃筆勾圈書畫。
龍僕,心性尚可,好為人師……
實則張天星神識一動,此二人的資訊就會在書冊上更迭,比如“蒼龍彼蒼,時為六福神君之神侍,嘗雨行澤海,罰為小龍……”
但她更喜歡逸散出一縷神識安放在這具空洞的軀殼裡,親手提筆寫寫畫畫。雖然處處虛假,但她能在撰寫中體驗到久違的真實。
否則,她已不知她的存在與青變域里名為「智板」的造物有何區別,不過是一者在修真者手上,一者在天上。
她已經沒有支撐自身存在的人格了。
即使是她這般存在,亦需情緒嗎?
哭笑是兩條中道崩殂的雙生大道。張天星手中的硃筆一頓,做出了走神的樣態。這兩條大道是如何中斷的呢?笑主為喜樂,哭主為怒哀,世人常這般分別,但哭笑既為雙生大道,此二道又豈能這般簡單地辨別清楚?
那兩位神魔又都不是好相與的性子,雙生便意味著祂們天然對立,而祂們在本能驅動下並未互參大道,反而致力於分割權柄,最終自取滅亡。
倒也好,這兩位迴歸天地後天上地下的生靈的表情都豐富了許多。——但只靠哭笑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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