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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八九,楚地女王和祭司各有私藏,而最完整的那截聖樹枝幹在他手裡。”
“青林和聖樹會有關係嗎?”
斫皎一愣,隨即搖搖頭,往後一靠:“我見過女王手裡的那塊聖樹,沒有感受到半分活力。聽聞祭司們也嘗試過很多方法,但最終還是未能催生出真正的新芽。”
楚國數百年的積累都發不出的芽,憑何能在晉國生長?
“總不能所有神奇的寶貝都聚在這裡了,”方十七一點地圖,手指頭在綠色的靈氣中攪和,把代表青林的靈氣團擾得支離破碎,“照我的直覺,這個青林和聖樹脫不開干係!”
“可能有我姐姐的功勞。”
注視著飄忽發散的靈氣漩渦,斫皎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喃喃。
這個念頭不是第一次出現了,但斫皎下意識地不願去相信,也極力避免去證偽。
正如種子會在壤土裡萌芽,念頭一旦出現便紮根在意識深處,每一次的浮想與懷疑都是滋育的漚肥。
姜珣聽去了矛盾的提示,想到王宮裡長公主被囚禁的傳聞,她敲了敲桌面,遂新沏一壺茶,沒有追問失神的巫女。
“眼見為實,多說無益,來,先喝茶。”
夜幕緩緩垂下,晚風壯了膽識,在無光中盡情地旋舞,樹梢浪浪疊疊、突墜熟果。
一切交談與猜想似乎也都落了地,深埋泥葉間休眠待春來。
……
“交出來!”
偃臥的姜珣從六如虛境裡逃回一絲神識,側身掩目,在指縫裡窺探鬧人的灼灼天光。
“維娃子,你是個好孩子,叔叔嬸嬸都在這裡呢,先回來,好不?”
“我不!”
才一日,就張羅起集市了?
喧鬧嘈雜的人聲掩蓋了水流風動的自然之音,將翎羽從無有鄉中徹底拽了出來。
“休想搶走我哥哥!”
女孩破音的怒吼濺起十丈高的水花,打在了甦醒的翎羽上。
“這是怎麼了?”
方十七耐不住半息的好奇,和擰脖梳理羽毛的長頸鳥若出一轍,懶腰伸到一半改彎下腰探出翎羽觀望地上的情形。
“有骨氣的小姑娘。”她讚道,託著腰換了個舒服的趴姿。
女孩神情緊張,毛髮皆豎,緊緊抱著一個簡陋的藍布包。
她懷裡的布巾鬆垮,露出圍裹的巴掌大的木匣一角。
她站在岸邊的溼土上,草葉不能掩蓋打溼的褲腳。
一雙手搭在了她瘦小身體的肩膀上,鹿角頭飾遮擋了天上人的視野。
“阿孃——”鑰維,岸邊的小姑娘,瑟縮地摟緊懷中布包,也讓自己完完全全地投進了社母的懷抱。
聽到這聲囁嚅的“阿孃”,見慣了親子分離的斫皎仍是心中一軟,抬手摸摸懷中小人的腦袋。
再抬頭,斫皎臉上掛著的還是包容的微笑,唯言凜然,道:“何事喧嚷?”
“神女,這……維娃子懷裡的是那個東西——”
來人慾言又止,在神女的注視下吞吞吐吐,講出了“人丹”的名號。
“楊大叔說謊!這是我的哥哥。”
抓著木匣,鑰維抬起頭瞪大眼睛直視她的叔叔嬸嬸們。
孩子的眼神總是清澈的、溼潤的,相隔丈遠,仍然如此。
“你哪來的哥哥呀,”對上孩子質疑的眼神,楊大娘一擺手,痛心地捂著胸口,“造孽啊造孽。”
李嬸子拉著楊大娘,使了個眼色,低聲道:“維娃娃有個兄長的,幾年前被……你忘啦?”
聽到楊大娘說自己沒有哥哥,鑰維不可置信地開啟手裡的藍布包,捧出烏黑的漆匣:“這就是我的哥哥,鎖結!”
就好像自己的哥哥在看著她,小姑娘努力彎彎眼睛,笑了起來。
姜珣向邊上的方十七解釋被指代成人丹的大智丹的來頭,後者的目光漸漸凌厲。
“這等邪法,就是不給人痛快。”直起身換個角度,方十七端詳鑰維委屈而憤怒的臉;手裡的星榆劍振鳴,它向來喜歡利落。
“邪非法。”
姜珣嘆氣,拍了拍鯉魚打挺的方十七,飛下翎羽。
楊大娘李嬸子楊大叔等人七嘴八舌地說起擄掠慧童的奸惡。
“那個泥球有什麼好寶貝的,髒東西。”
“我又想起我那苦命的孩了。”
“維娃子還小,你們說這些作甚!”
斫皎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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