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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近來多地皆有祥瑞現世,這位便是京郊鳴奏仙音之仙子。”
對趙玉京來說,聲色歌舞皆是尋常,此時也是隨口一提姜珣的來歷,便兩眼迷離,搖著酒樽的醇醞,沉醉在祥瑞臨世昭顯的盛世浮夢裡了。
堂下人的名姓如何,年歲幾許,家在哪處,都無關緊要。
親口為這位王上編織醉夢的雁郎不會就這麼輕輕揭過對姜珣的根究。
發覺雁郎誓要刨根問底的目光後,姜珣一個激靈寒毛森豎,暗道不好。
這人入殿時的觀感實在惹人注目,凜然的神識鋪張成咄咄逼人的威壓掃過大殿,只一瞬,整座大殿的情形便了然於心。
雁郎神識的打量實際很高明,對殿中眾人來說,只會感覺這廝入殿時攜了陣冷風,帶來了雨中寒氣,不多時便消散在熱鬧裡,獨留一分對這位司主的畏忌在心底,窒息半息便繼續吃喝尋歡了。
一切智慧羽間落,一應善法喙緣墜。
治都界的諸般術法離不開這句訓言。
雁郎亦如是。
小青蛋異動之際,姜珣銳敏的靈覺中出現一隻冰雁橫空,凝凍的羽碴懸在顱頂流凘進玄丹宮。
神識不自覺地反擊,雖然霜寒之感轉瞬即逝,但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更不消說姜珣對雁郎陰鷙的面目些微的失態與無禮,在這等神識前無所遁形。
“哼,靡靡之音亂聖聽!”
說著,雁郎甩手將一盞燭臺拋向姜珣的方位。
燭火猛地熾灼壯大。
姜珣穩穩接下立在桌角,燭火依舊:“司主怎麼說出這話來?我初來此地,尚未奏樂,司主便越過……”
姜珣拖長尾音,眉眼宛轉上揚,掩口帶笑地填上一句:“——妄下定論了?”
省略的字詞不言自明,粗陋的挑撥成效頗佳,攬來了多疑的心思。
雖然雁郎眯起眼睛欲要暴起,但看著他因上首的晉王而極度忍耐的樣子,姜珣不由感到一陣快意。
若要打起來,姜珣自覺勝不過,但打上幾個回合撐一撐自己作為修士的傲氣不成問題,而這大殿定是保不住的。
這位心思明顯不在赤膽忠心的司主竟會顧忌上首的趙玉京死活,王權當真這麼動人,這般異人都屈居其下?
姜珣的審視,雁郎的陰狠,在大殿中央肆意對抗,背景的歌舞聲莫名低了下去,竊竊嘁嘁的低語取而代之,像是婚宴上發現主家禮數不周的賓客一樣。
“好好的宴會何必起嘲哳,王上,先前司主陳列了諸多祥瑞,我等既未親見,這位樂君的仙音半城可聞,這等神籟百聞不如一見也。”
一位赤袍官人站起身,向最高處的趙玉京敬酒,一飲而盡。
“說的是,”晉王趙玉京的目光在二人間打了個轉,杯中酒倒映出扭曲的冠冕,“仙子可願為我等凡夫俗子鼓樂?”
“王上相邀,自無不可。”
姜珣對樂理涉及的不多,基於景虛宗對弟子的培養而有初步的瞭解,她彈奏靠的是“意”來彌補手法的欠缺,沾上一點樂道大修的風範。
她的靈覺才是她的專長。
此情此景,即如度魂篇能濯洗半城百姓的魂溾,有一首曲子適合極了彌高處的荒唐風光。
急管繁弦厭舊曲,尋焮調,催笑顏。緋青朱綠,閽人無聊賴。花火落雪彰堂堂,飫甘饜肥,枕蕉鹿。
殿外的雨越下越急,屋內的鼓樂喧天。
我也在畫中了,姜珣只有這一個念頭。
故何述之的請命,雁郎的嗤笑,趙玉京的讚許都不在她構思的《極樂宮行樂圖》裡。
“命焱品繡衣使何述之為呈祥御史,即日奔赴吉兆之地記述詳實,限三載為期。”
“王上,述之請願,與這位仙子一同前去!”
“準。”
“王上,聞典司諸事堆積,吾告退。”
“準。”
“倡人終究是倡人。”雁郎譏諷道,但見姜珣目空無流視,敗興地哼了一聲徑直大步出了去,再不留一個眼神。
何述之則拉著姜珣在宮中行走。
姜珣見了空桌椅便取出紙筆烙下識海中的圖稿。
一盞茶,一炷香,一個時辰,月沉星稀,東方既白時,何述之總算等到了曙光。
“想要形神皆備,還是得有好顏色,這幅圖若能成,我的神通想來也能用一樣的法子。”
姜珣滿意地欣賞攤開的畫稿,這裡的流黃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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