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靈雞湯來一碗 美人在骨不在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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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靈澤衝莊明陽禮貌的笑了笑。

她在原主的記憶中知道，大隊的牛棚裡住著一對爺孫，是黑五類，壞分子。

莊明陽被她的笑容晃花了眼，整個人就呆住了。

彷彿一小簇星星之火，把他艱難困苦、死氣沉沉的生活重新引燃，變得熠熠生輝起來。

莊老爺子拿著碗正等著孫子給倒玉米糊糊呢，忽然就見到孫子傻了似的一動不動的。

莊老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

一個抱著娃兒的年輕小媳婦兒。一身農家土布衣服，身材高挑，很瘦，杏核眼，亮亮的。

莊老作為共和國外交元老級人物，一下子都從這個小媳婦兒身上感受到了她的與眾不同。

那是一種靈魂上的超脫與獨特！

陽光傾灑而下，她沐浴在閃閃的金光中，竟有一種遺世獨立的飄忽感。

莊老搖了搖頭，自己一定是被批鬥的糊塗了，怎麼會有這種迷信的想法呢！

他竟然覺得眼前的女孩子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

於靈澤同樣對莊老也是禮貌的笑笑。

對於這個時代的黑五類、右派、壞分子什麼的，她抱有一份歷史滄桑的遺憾和同情。

想了想，她放下小寶，囑咐丫丫：“丫丫，你看著點弟弟，娘去跟那位爺爺說句話。”

於靈澤走到牛棚前，左右看了看，周圍沒有人。

這才從揹簍中取出10個雞蛋，一瓶蜂蜜，2斤大米，2斤白麵，一瓦罐豆油。

實際都是從系統寶箱裡面取出來的。

她也不敢多拿，怕嚇著這位老人家。

其實，她還是低估了一九七零年的物價。

她擺在地上的這堆東西還是嚇了莊老一跳。

這些東西實在是太貴重了，有錢有票都不一定買得到。

三年自然災害剛過，糧食還沒有完全恢復生產。

餓殍遍野的日子還歷歷在目，這些精貴的細糧雞蛋和油簡直能引人犯罪。

於靈澤禮貌端莊的微笑著解釋：“老人家，別誤會，我沒有壞心思。這些東西是我男人從部隊寄回來的津貼買的，不是來路不明。”

她看著老人還是怔愣著不說話，忽然就反應過來，她這個舉動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的確很怪異。

於是，她輕咳了一聲，找補說：“我也不是白給你們的，我是有事相求。”

“這位姑娘貴姓？你知不知道與我老頭子說話要是被人發現了，可是會被抓起來批鬥的？你不害怕？”

“我姓於，叫，叫於招娣。”於靈澤艱難的吐出這個名字，還是覺得後槽牙酸。

“嗯，我知道跟你們說話不好，但這不是沒人瞧見嗎？您老是從城裡來的，一定識文斷字的，我想請您老教我和孩子們識字，這些東西就算是拜師禮。”於靈澤隨便找了個看似合理的藉口。

“以後，我每天都會帶著孩子們來後山打豬草，拾柴，撿菌子什麼的，您老到後山放牛，在山裡教我們娘幾個，別人也不會起疑心。”

莊老看了看地上的細糧雞蛋，嚥了咽口水，實在是難以拒絕。

細糧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他和陽哥兒一年沒吃過一口細糧了。

“小於，我姓莊，你叫我莊爺爺就好。那咱們先說好了，要是一旦有人發現咱們，你就不能留情面，要對我破口大罵，就像批鬥會上紅衛兵那樣罵就行。”

於靈澤心裡湧起一股苦澀，無力感漫上心頭。

十年的動盪啊，國力不進反退，這些國家的中流砥柱硬生生蹉跎了十年的歲月。

人生能有幾個十年？

於靈澤知道老爺子說的對，也不矯情，鄭重的點頭應了。

“老爺子，堅持住，總會有撥雲見日的一天。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只要活著，一切皆有可能。”

於靈澤不能明說這場運動會在六年後退出歷史舞臺，他一定會平反昭雪，回到他原來的位置。

只能先灌幾口心靈雞湯，在物質上幫助一點。

莊老更是對於靈澤產生懷疑，這是一個農村小媳婦能說出來的話？

但是，他卻不懷疑這姑娘的動機，從她眼中，他看到了純粹的善意，他堅信自己不會看錯人。

莊明陽一直站在一旁傻呆呆的看著於靈澤，一顆心跳得怦怦的，他自己都聽得真切，跟擂鼓一樣。

自始至終，於靈澤都沒向莊明陽看上一眼。

莊明陽很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