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世紀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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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底的霧都，大街小巷佈滿了各式各樣的聖誕樹和蠟燭，這座被霧籠罩的城市沉浸在一年一度的節日的熱烈氛圍中。然而大多數人都未曾聽聞，就在距離霧都十公里的某個森林裡，坐落著一座古老的府邸——它屬於不列顛國最大的勢力，卡斯特尼亞家族。對於這個家族，大多數人的認知停留在“他們是不列顛國目前的統治者”，僅有少數人看到了家族處在暗區的部分。

府邸中有一個秘密的會議室，總共只能容納十多人。然而，這個會議室對於絕大多數卡斯特尼亞家族的人來說都是一輩子也無法企及的地方。月底的某個夜晚，除了那幾名通常會參加會議的大人物，會議室裡又來了一個新面孔。

凱文-菲爾-卡斯特尼亞站在會議室的中心。他的周圍幾個座位上並沒有人，取而代之的是幾個名片。上面的幾個名字，只有家族的人才知曉其地位。

“幾位，請允許我獻上真誠的問候。”凱文鞠了一躬，說道，“我一向不喜歡寒暄，那麼就請讓我為各位說明一個，被塵封於記憶中的故事。

“三個月前，位於歐洲的克什中的一個小城鎮，名叫威汀鎮，裡面發生了一次奇異的能量波動。經過本人求證，發現那就是月之神的行跡。我前往威汀鎮，在那裡收穫了一個重要的證據，足以證明月之神就存在於那裡。”

凱文開啟投影，出現在螢幕上的是一塊透明的石頭。

“眾所周知，天使會尋找一個憑依之處，來維持自己的存在。而月之神就存在於這塊寶石之中。我的計劃是，與這塊寶石對話——同時意味著與月之神對話，研究祂作為天使中的至高存在的密碼。”

“你的團隊有多少人？”其中一個名片發出了聲音。

“兩個人。除我以外，還有秋凜懿，他是研究天使的專家，專案由他來負責是最合適的選擇。”

“所以你就將可能會影響全人類命運的計劃交給一個外來者？”

凱文笑道：“我可不考慮他是否是家族的人。或許對於你們來說，他只是一個為家族打工的螻蟻，但在我眼中，他有能力勝任這個有尤為艱難的任務。”

幾分鐘後，凱文離開了會議室。他回頭看了會議室的門一眼，因為他知道，這可能是自己這輩子最後一次來這個房間了——除非他的計劃能夠成功。

走了一會兒，凱文經過一處拐角。一道女聲出現在他身後：

“所以那群大人物批准了你的計劃——家族乃至全人類的命運都落在了你的肩上？”

凱文停下了腳步，說：“別把我想的這麼重要。即使計劃出了問題，也都會在家族的可控範圍內。”

“是啊，但解決問題的不可能是你。”白髮的維多莉亞-格林希爾說道。然而她並非維多莉亞本人，而是創造了和維多莉亞一模一樣的身體的天使，“弄出了大麻煩，還要別人幫你兜底，你可真不要臉。”

凱文迴避了對方尖銳的質問：“我記得你提到過，有另外一個天使和她的宿主，伊律-帆蒂，試圖在威汀鎮引出月之神。可是我查遍了家族的資料庫，也沒發現關於他們兩個的訊息。”

維多莉亞狡黠一笑：“所以說，有沒有可能，有誰不想讓這個世界記住他們呢？”

凱文立刻明白了：“你是說月之神……抹除了他們的存在？不對，月之神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你就別用凡人的思維去考慮‘神明’的想法了。”維多莉亞從陰影中走出，說道，“而且我奉勸一句，別過多地談論月之神。這個世界上知曉她的存在的人本來就不多，甚至在卡斯特尼亞家族裡也就十幾個。我聽說，其中一個還在一年多前死去了，好像叫愛麗絲來著……”

“…………”

“你的表情很難看，是在為那個愛麗絲感到惋惜嗎？她的確差一點就接近真相了哦，然而家族為了解決後顧之憂，提前消滅了她。是誰下的命令，讓一個本應接觸到真相的人死去？”

“這不是你需要考慮的事，天使。”凱文面無表情地說。

維多莉亞笑了笑：“彆著急嘛。總之，你後面一定要步步謹慎，因為一朝失誤就很可能導致徹底的萬劫不復。你是我最看好的合作伙伴，可別輕易就失敗咯。”

“所以我一直很好奇，你身為天使，又是出於什麼目的來幫助我？”凱文問道。

維多莉亞臉上的笑容變得輕快了一些：“原因很簡單。凱文，你能意識到嗎，我們的時代正在崩壞，等待我們的又會是什麼呢？”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