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皇子安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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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深處亮著一縷幽火，洞壁上映出窈窕人影來。

火光熹微，蘇白默不作聲地包紮著傷口，做完這項簡單的任務，她將一隻僅僅滿足死去一個條件的野兔穿在樹枝上，伸到火焰上方燒烤。

淺語在一旁看了半晌，最終還是忍不住提醒她：“不把毛皮剝去再清洗一下，會吃壞肚子的……”

“要你管！”蘇白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接著氣鼓鼓地重複先前的動作，兔毛被她烤出奇怪的味道，聞起來就像是檀香味與臭雞蛋味的融合體。

淺語縮了縮脖子，她的眼眶中淚光盈盈，然而卻是緊咬著嘴唇，一句話也不回答。小小的女孩蜷縮在山洞的角落，她抱著自己的膝蓋，目光凝滯於火光之中，她的手指揪了揪衣角，就這麼固執地揪著。

蘇白皺著眉頭將烤焦的野兔翻了個面，兔毛與兔肉焦糊在一起，她用小刀的刀尖撥弄了一下那兔子，卻發現自己烤出來的玩意兒出人意料地硬。

“啊該死的……”蘇白回過頭去，將徵詢的目光望向身後的小姑娘，她的視線正好對上小姑娘淚眼婆娑的雙眼，對方癟著嘴轉過臉去，蘇白的心頭沒來由地軟了。

“那個……”她把烤糊的兔子丟到一邊，厚著臉皮坐到淺語面前，一手抬著左臉、一手抬著右臉將對方的臉蛋抬起來——小姑娘一言不發地抿著嘴，似乎完全不打算說話。

蘇白感覺到一陣頭大，儘管她家顧先生差點就害死自己，不過她倒也算是受害者之一了，好像跟她發脾氣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

“淺語，快看這是什麼？”蘇白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她故弄玄虛地從背後取出一物蒙在手心，裝模作樣地偷瞄手心裡的東西，“哦天吶！”

小姑娘嘟囔著揉揉眼睛，注意力被集中到她的手上，眼見蘇白掌心翻覆，一朵小花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手中。

“怎麼會有花？”淺語有些疑惑，她瞪大雙眼左瞧右看，完全沒有看出什麼端倪，“是怎麼做到的？”

“因為這花兒看到我們淺語在哭鼻子，所以看你笑話呢！”蘇白用腳踩住地上長出小花的幾根野草，捏了捏她的臉蛋，“淺語不想被花兒笑話吧？”

“噗。”小姑娘破涕為笑，她把那小花接過手中，這才注意到蘇白故意踩著的某處，心中也猜出了緣由，“淺語並未哭泣。”

“乖，不哭就是好孩子，現在給我好好說說，顧清辭那傢伙的去向吧？”蘇白的聲音冷冽了幾分，她想盡量溫柔一點，可是聲音下意識地便帶有幾分寒意。

淺語抿了抿嘴唇，她小心翼翼地將那朵小花擺在地上，迎上蘇白的目光：“白櫻姐姐，實不相瞞——我們從一開始就做好了出賣你的準備。”

“聽你這麼說我倒是放心了許多，至少沒有打算繼續把我瞞下去。”蘇白嘆了一口氣，“不過想來也是，我只不過是你們的工具人罷了，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心存什麼奢望。”

“此舉也是無可奈何，那道空間躍遷符咒僅僅只能將皇子殿下一人傳送出去，而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守護他的安危。”淺語心滿意足地笑了，“皇子殿下成功逃脫，而白櫻姐姐你也未曾死去，這應該是最好的局面了吧？”

“餵你怎麼一副心甘情願當工具人的樣子啊！”蘇白義憤填膺地站起身，她無法理解對方的言行舉止，“皇子殿下就是顧清辭吧？果然，他的身份還真是不簡單吶！”

“自從曾經的安息帝君稱降暮涼帝國，改名安土、偏安一隅後，那位帝君所立下的儲君卻是叛出安土、自立為王，他攜帶不願投降的數萬同胞輾轉各地英勇抗爭，直至顧先生的父親——安奎陛下為止，抗爭數百年未曾停息。”淺語平靜地敘說著，向蘇白普及這段屬於反抗者的歷史，“先前顧先生也對你說過了，十年之前，安奎陛下在暮涼帝國的一次圍剿中喪生，年僅八歲的安辭皇子殿下迫不得已化名顧清辭，帶著我倆逃了出來。

別看我與稚初外貌如若孩童一般，我倆的年紀已過二十之齡，只是長期服用特殊藥物，使得生理不會成長而已。”

“你居然是個合法蘿莉！”蘇白滿臉寫著【我可以】三個大字，“這麼說，你們的出生就是為了迎接顧清辭那傢伙的降世咯？”

“可以這麼說。”淺語顯然不明白蘇白口中的【合法蘿莉】究竟是什麼意思，她歪著腦袋皺起眉頭，“總之，我倆只是皇子殿下最忠心的奴僕而已，不勝武力的原因是：某個武力高強的傢伙為了皇子殿下犧牲了。”

“我是不是該慶幸終於下了賊船，顧清辭這傢伙簡直就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