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4章 殘酷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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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龍軍的兄弟們在歡呼著勝利，白九霄一回頭，卻看到王遠山、郭婷婷等玄天門的弟子們，站在那裡發呆。

陳寶兒甚至蹲在一邊狂吐不止。

白九霄走了過去，關係的問道：“怎麼了？”

王遠山勉強笑了一下，說道：“沒事。”

陳寶兒站起身來，擦去嘴上的汙漬，一張小臉就好像紙一樣的白，慘然笑道：“大師兄，我也沒事。只是……只是這種戰爭的場面，我真的……真的從來沒有見過，一時有一點不太適應。”

白九霄點點頭，說道：“這個我很理解。以前我剛上戰場的時候，也是很不適應，用了很長的時間，才適應過來的。”

“我第一次上戰場，第一次殺人，比你現在還吐得厲害。”

王遠山在旁邊感嘆著說道：“以前我覺得，江湖中的門派爭鬥，就已經是很殘酷了。大家為了一點莫須有的東西，相互以命相搏，最後不是斷手斷腳，落下一生的殘疾，就是連姓名都丟掉。”

“可是現在看到這種真正的戰爭，我才發現，那些江湖中的門派鬥爭，簡直就好像是小孩子的遊戲一般，根本就不值一提。”

旁邊郭婷婷也是感嘆說道：“是啊，真的是太殘忍，太血腥了，簡直是人間煉獄！”

“幾百個人，轉眼之間就命喪黃泉，死在這荒郊野嶺之中！”

“大家都是人，為什麼要相互殘殺到這種地步呢？”

旁邊的幾個師兄弟，都是一起默默地點頭。

白九霄知道，其實大家對赤龍軍的兄弟們，將對手斬盡殺絕的做法，多多少少是有一些意見。

其實在江湖爭鬥之中，確實是很少有將對方置於死地的。一般的情況下，只要是分出了勝負，論出了輸贏，基本上都會點到為止。

白九霄招呼眾人在旁邊的石塊上坐下，說道：“這就是戰爭，戰爭確實是跟江湖中的爭鬥是不一樣的。”

“戰爭有戰爭鐵的法則。”

“戰爭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想辦法讓自己活下來。為了這個目的，就必須要把敵人給消滅掉。”

“因為你不消滅敵人，敵人就會先殺了你，這是很明顯的事情。所以我們都說，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為了儲存自己，消滅敵人，戰場上必須要用盡一切的手段，一切的陰謀詭計。甚至，有時候還會故意讓一部分的人去犧牲，換取最後的勝利。這就是戰爭的殘酷之處。”

“就像今天晚上這種情況，如果勝利者是對方那些人，你們以為，他們會讓我們這些人活著麼？那是絕對不會的！而且，我們這些兄弟，只會死得更慘！”

王遠山感嘆著說道：“以前聽別人說故事的時候，都說某個英雄，在戰場上衝殺，來去自如，萬軍從中取上將首級，猶如探囊取物什麼的。甚至沒有打仗的時候，這些英雄都會閒的發慌，恨不得天天打仗。”

“那時候，我們聽得是熱血沸騰，恨不得自己也當這樣的英雄。”

“可是現在看起來，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白九霄苦笑了一笑，說道：“當然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沒有人會喜歡戰爭，沒有人會喜歡打仗的。”

“剛才你們也看到了，戰爭的殘酷和血腥，那是任何人都不能承受的。像今天這種戰鬥，已經是比較小規模的了。真正的戰爭，那更是幾萬人，甚至是幾十萬人的戰鬥。一場戰鬥下來，死傷的人數，數不勝數，地上卻都是屍體，斷手斷腳的人只能無助的呻吟，內臟都流出來的人，只能在那裡流著眼淚等死。地上流淌的，全都是鮮血。那樣的場面，那才是真正的人間煉獄！”

“真正從戰場上下來的人，從來都不願意提打仗的事情。他們更願意說一些家長裡短，說一些風花雪月。”

“戰場上，從來都沒有英雄，只有一些僥倖能夠活下來的人。而他們之所以活下來，是因為有更多的夥伴和兄弟死去，才換來了他們的生存。”

王遠山、陳寶兒、郭婷婷等人臉色異常的凝重，紛紛點頭。

白九霄看著遠方的夜空，嘆息一聲，悠悠的說道：“只有生在和平之中的人，才能優哉遊哉的談論戰爭，談論戰爭英雄。”

“實際上，戰爭中的人，是何等的渴盼和平？每天早上，你都能夠安然的醒過來；每次吃飯，你都能夠十分的坦然，不用擔驚受怕。”

“簡單而平靜的生活，就算是粗茶淡飯，那也是十分美好而甜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