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用眼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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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很安靜，我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在，沒想到居然還有人。”

有著清透棕眸的少女忽的抬眸衝他露出個笑容。

那燦爛的笑容讓他聯想到淨水湖旁那一小簇沐浴著陽光的白色水仙。

花瓣細膩柔嫩，每一朵花的花瓣的顏色都是潔白無比，曲線漂亮柔美。

每當風輕輕吹過，便在陽光下披著金色的薄紗隨風搖擺著輕盈的身姿。

很漂亮。

水清璃輕輕應道：“嗯。”

欲音眨巴著眼睛，“那你呢？你怎麼會在這裡？”

水清璃沉默了一瞬，似乎在想怎麼給她解釋。

說自己因為差點毀了人類世界而被封印，會不會嚇到人家？

他頓了頓才道：“迷路了。”

迷路？

欲音面上雖不顯，但實實在在被水清璃搪塞的話逗笑。

誰家仙子能從仙境迷路到月球的背面，黑洞深處？

這已經不是光靠迷路就能做到的程度了。

“那你知道怎麼回去嗎？”

水清璃再次沉默，選擇用另一個謊言彌補，“不記得了。”

欲音彷彿後知後覺自己觸碰到別人的傷心事，急忙轉移話題：“那個…這段時間謝謝……”

水清璃眼中帶著笑意輕嘆：“這句話你已經說過了。”

欲音耷拉著腦袋，小聲嘟囔著向他道歉：“對不起，問到你的傷心事了……”

看著面前的腦袋上翹起來的髮絲，水清璃壓下想揉一揉的心思，淡聲道：“沒事。”

似乎是覺得氣氛過於尷尬，少女沒有多留離開了。

水清璃注視著她離開，倒是沒有跟上去的想法，在原地駐足一會後離開了。

欲音察覺到水清璃沒有跟上來的意思，一揮手，黑紅色的貴妃榻浮現。

一撩裙襬半倚在榻上，撐著臉微垂著眸，語氣幽幽：“哎呀呀，還真可惜。”

虧她還把一直在這生活的痕跡都給製作好了，這傢伙居然不跟過來。

嘖嘖。

想起水清璃用來掩蓋自己身份的話語，欲音唇角揚起一抹弧度。

水清璃沒有選擇暴露身份，這也在變相的說明她這些天的等待還算有點進展。

蔥白的指尖輕輕撫摸著裙襬，雪色的裙襬在紅光下變回之前的黑紅色。

“不急…時間會讓內心的情感越發深厚，到時候也會越發的刻骨銘心……”

少女的低喃飄散在空曠荒蕪的土地上。

次日，水清璃再次來到那株綠芽旁。

“早上好。”

迎接他的是除了生機勃勃的綠芽還有少女帶著驚訝的眼眸和甜美的笑顏。

水清璃輕輕頷首：“早。”

在日復一日的‘巧遇’下，少女終是忍不住開口和他聊天：“水……水清璃。”

“你不用緊張，”水清璃啞然失笑，“名字而已，你喜歡叫什麼都可以。”

欲音眨巴了下眼睛，小心翼翼的喚道：“阿水？”

水清璃低低的應下，一個名字十分自然的脫口而出：“我在，阿音。”

相似的兩個稱呼在一瞬間拉近兩人的距離。

原本緊張的少女放鬆下來，湊到他面前，眉眼中滿是好奇：“你是從外面來的，能說一下外面是什麼樣子嗎？”

在無邊際的星空下，水清璃與白色裙襬的少女坐在那片荒蕪的土地上。

他們談論著仙境的高山流水，談論著仙境的森林沙漠，從仙境的風景談論到仙境的仙子。

“垃圾冥神費虛？那是誰？”

“那是一個擁有能夠控制所有的廢棄物力量的仙子。”

“好厲害的樣子，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呀！”

白色裙襬的少女是個很好的聽眾，她總會眨著清澈的棕眸好奇的詢問仙境的事情。

當水清璃的故事講到精彩的地方時，少女會發出真誠的讚歎，腦袋瓜裡偶爾也會冒出新奇的想法。

少女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與她在一起彷彿會有聊不完的話題。

一個人坐在荒蕪土地上抬頭看著無邊無際的星空，他不免會想到風景如畫的仙境。

以及，淨水湖底的水玲瓏宮還有在冰晶宮的妹妹。

當心底湧出思念的時候，少女就會像變魔術一樣忽然出現，然後把他的悲傷都帶走。

那是在禁忌之地難得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