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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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醒了？”沈意玄雀躍詢問。心裡更是迫切想要知道關乎清河的一切；恨不得立馬出現在她跟前；同她訴說自己沒有她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小宮娥點頭。

“蘇羨，快，我們走。”沈意玄激動得險些連話都講不出來，抓在蘇羨臂膀上的手亦止不住動了起來。

“是，陛下。”蘇公公柔聲應下。

隨後又給了那小宮娥一個眼神，令其退下。

儘管此處離清河的住所不遠，可如今的沈意玄就連走路都走不利索，還是有些難度的。

在蘇公公的幫助下，三步並作兩步，力求儘快行至清河跟前。

而此時的清河，處於噩夢中；她看不清楚，只覺夢裡一片混沌；就如同一片迷霧， 籠罩在清河跟前，一片陰暗。

此處，像是一片草木茂盛的森林，而她，則是迷失其中的小鹿。隱約聽到一對男女之間的談話。

清河知道，這般竊聽他人的隱私，是不好。但她根本就走不出這個迷霧般的森林。

林中正在談話的男女；不，他們是正在對峙；他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逐漸演變成爭吵。

二人爭吵間，那白衣女子在地上狠狠地摔了一跤，她揉著摔破了的額頭。

那女子臉上看著滿是痛苦。許是應該方才腦海裡受了刺激。

先前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方才摔了一跤，讓她想起了些陳年舊事。

“怎麼了？”一旁男子見她臉色不好，便趕忙上前詢問。

誰知一向愛他如命的那個女子，突然掙扎地將人推開，甚至有些躲閃的動作。

此時，女子明確感覺到，腦海裡熟悉又陌生的記憶一股腦湧了進來。

“別碰我!”女子喃著，並一步一步往後退。

女子打心裡的牴觸，抗拒，這讓那男子慌了心神。

“別碰我.....”

女子不停搖頭，好似是在警告男子，又彷彿是在告訴自己，遠離他。

原來，她夢迴過無數次的屠戮現場，如今竟然全湧了出來。

與以往不同的是，那夢境裡模糊的人影，越發清晰。

想起了有人通敵叛國，將家國城防圖拱手讓人，她親眼目睹母國被人攻打，家不成家，國不是國....

想起了父皇被推上斷頭臺，屆時父皇已是一夜白頭，本該是安享萬年的老翁，卻無奈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父兄姐妹無一倖免...

還有，她想起了年少時，時常入夢之人正是眼前人。

漸漸地，她還想起了那個通敵叛國之人，與眼前人的身影重合，她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原來他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是你！為什麼會是你？父皇待你如親子一般，為何還要作惡？”清河絕望悲鳴，猶如折翼了的仙子，落魄至極。

“你聽我解釋。”男子強制將女子掰轉到自己跟前，聲音輕柔。

“還解釋什麼?母國的破滅，難道不是你的手筆？”女子奮力甩開他的手。

一瞬間急火攻心，整個人無力癱軟倒地，一時間喘不過氣來；心更像是被刀子絞一般，那是一種無以言喻的疼。

女子吼完他後，忍不住怪起自己來。這一切，也有自己原因。

他曾是自己一次外出時，無意救下的小乞丐，是一個十分俊俏的小乞丐。

因此，她曾一發不可收拾貪念他的美貌。直到兩人在朝夕相處的漫長歲月裡，二人早就情愫暗生。

直到他們對抗了種種磨難後，得到父皇的恩典，舉行的了大婚。

她滿心歡喜地穿上了鮮紅的嫁衣，他卻是在謀劃如何滅了自己的母國。

他們帶了無數精兵鐵騎，入關的那一刻，便註定了他們今生永遠也無法在一起。

她醒來後，已是一個月後，那時她便覺得自己得一種怪病，今日事，明日忘，以至於她每日都做著同樣之事，卻不自知。

也是在那以後，她莫名的最討厭紅色，總覺得那是會帶來不幸的；甚至覺得紅色，之所以鮮亮，是因為那是至親人身上的鮮血所致。

後來有一日，她無意間聽聞一宮人在討論。這才知道，他過一段時間，便著人到忘川河畔尋忘情水，而後日日加於自己的飲食裡，為的便是希望她把以前那一切不開心的事情都忘掉，繼而與他重新開始。

是以，便是她覺得自己很不對勁，卻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