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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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門口，陸懿白被要求解下佩劍。

儘管這樣就沒法查探諸葛亮有沒有被魔氣侵染，不過，根據陸懿白的判斷，答案應該是沒有。

陸懿白看見了一張飽經風霜的臉。

他坐在木製的輪椅上，面色蒼白，眼窩凹陷，寫滿滄桑，雙目卻仍然是明亮的。手中輕搖著的羽扇儘管看起來已經破舊不堪了，對方依舊緊握著沒有丟下。

眼前之人，便是寫有《出師表》，至死也無法放下蜀漢江山的諸葛丞相。

陸懿白算不上諸葛亮的粉絲。

但是，此刻站在這裡，看著書本影視裡那個算無遺策的形象變得具象化、真實化，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從心底升起一種孺慕敬仰之情。

姜維上前，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同時也簡要地複述了陸懿白所說的長生陣。

“延壽長生……生死本有命，不該以人力更之。然先主臨終之命，吾實在難以放下。”

諸葛亮嘆息一聲，朝陸懿白望了過來：“你過來。”

陸懿白走到諸葛亮的身邊。

諸葛亮凝視著他，那雙慧眼，似乎具有看穿人心的力量。

陸懿白不自覺地心裡一緊。

諸葛亮肯定是沒有被魔氣侵染的，這一點從魔化了的魏延違反他的軍令就可以看出來。但，萬一自己判斷錯了……

好在，下一刻，他便聽到諸葛亮道：“你所說的長生陣，吾有所耳聞，只是其中的關鍵長生藤卻極為珍稀。你既說出此陣，莫非擁有長生藤？”

在《三國演義》中，諸葛亮就試圖以七星燈的方式續命，那麼，在靈境之中，他通曉各種陣法，甚至包含司靈者才懂得的長生陣也不足為奇了。

陸懿白將手掌往自己的衣服裡一伸，隨即從空間戒指中取出長生藤。

除了長生藤以外，長生陣還需要三名年輕壯士的鮮血，以及九枚大小完全一致的銅錢。

這些對於蜀軍自然很是容易，不多時，姜維便將一切都備好了。

陸懿白取出長生藤，置於陣法中央，以鮮血灌之，激發出長生藤蘊含的生氣，再將九枚銅錢置於陣法外圍，阻礙生氣外洩。

陸懿白道：“請丞相入陣。”

諸葛亮從木製輪椅上起身，走進長生陣的中央。

青白色的光芒，源源不斷地從長生藤的細密枝葉間流淌出來，融入諸葛亮的身體裡，而他的面色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好。

姜維在一旁吹起了笛子。

笛音悠揚婉轉，富有生命力，默默地陪伴著他的恩師，他的丞相，他的伯樂。

作為佈陣之人，陸懿白能清楚地看見，諸葛亮的面板在不斷地脫落，正如同蛇蛻皮一般，而每褪一次，新生的面板便年輕了幾分。

此情此景，發生在人的身上，著實有種詭異感。

長生陣是這樣運轉的嗎？

陸懿白也不確定。

他只設定過這樣一個陣法，陣法具體如何運轉卻是不知，只能與旁邊的姜維一樣，等待最終的結果。

一曲畢，陣法終於迎來了尾聲。

當青白之光逐漸黯淡下去，諸葛亮從陣中走出。此刻，他的面容已然大變——濃黑的眉發，光滑的面板，紅潤的面頰，他不再是五十多歲病入膏肓的老者，而是三十多歲年富力強的青年。

唯有那雙彷彿能夠洞察萬物的眼睛，訴說著諸葛丞相數十年隨軍征戰的經歷。

“丞、丞相？”

姜維動作遲緩地放下橫笛，半驚半喜，不確定地出聲詢問道。

“伯約。”

諸葛亮微微一笑，道：“吾又有了二十年的壽數，你去將這個好訊息通告全軍罷。”

愣怔過後，姜維一臉喜色，抱拳道：“是，丞相。”

姜維離開後，陸懿白抱拳道：“啟稟丞相，末將還有一事要稟報。”

諸葛亮道：“哦？何事？”

陸懿白將魏延的事情一一道來。

諸葛亮聽完嘆一口氣，道：“吾知他心有不服，卻不想，他竟敢直接違反軍令……我這幾日受病症影響，未能時時關注，倒差點釀成禍患。”

陸懿白想到後世分析的諸葛亮之所以早早離世的原因，道：“丞相事必躬親，令人敬佩。只是，過於勞心勞力，恐怕容易損害身體健康。”

諸葛亮的羽扇輕輕在胸前搖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陸懿白便在一旁靜立等候片刻。

諸葛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