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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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行洲拎著柴刀是去削竹片製作魚叉，一共弄了三把，拎著早前編好的筐，往海邊走去。

楚時卿此時已經把兩條魚叉上烤，撐著下巴笑盈盈看他躍入海中，腦海浮現當初剛認識這人的樣子，冷漠、平淡，連聲音都沒有起伏，像是冰冷的機器人，現在都會賭氣了。

商行洲這一去，太陽下山還不見人。

楚時卿帶著崽崽吃完晚餐，又前往水源處洗漱，結束時，碰到過來的雷立平和孔拓，他們帶著椰殼來取水，見楚時卿一手牽著小崽，一手還要抱著五六個竹筒，提出幫忙把竹筒帶回去。

楚時卿也沒推遲，這幾根竹筒只有兩根有塞子，其他的只是用棕櫚葉塞住口子，只能豎抱，非常不順手。

“那個竹林就在右手邊，穿過這片小樹林，順著一條石路往下走就是了。”楚時卿牽著小崽上崖壁時，順手指了指竹林的位置。

兩人沒想到還有這個驚喜，連聲說謝謝。雖說竹林他們真要找也能找到，可現在眼見冰雹和暴雨就要來了，時間花在找食物上都不夠，還要找竹林，那更麻煩了。

楚時卿被兩人送回營地時，天已經黑了。遠處一人身揹著筐，背光走來，翻白的海浪在他身後翻滾，帶出孤勇、寂寥的氛圍。

【彷彿一個長年跑船的魚工，最後沒得工資被老闆趕下船，帶著唯一一筐魚回來，無顏面見妻兒。】

走近了，燃起的火光照在商行洲臉上，瞬間把那絲陰霾掃去，他臉上，是微微的得意。

觀眾：……

“啪！”

筐被放在沙地上，甩落一些水花，筐中幾隻蟹正趴在魚身上進食。

楚時卿：……

“爸爸，蟹在吃魚。”崽崽趴在筐旁，雙眼亮晶晶的。

“嗯！”楚時卿應聲，抬頭，與商行洲四目相對。後者眸光亮如星辰，唇色卻微微發白，可見在水裡泡這麼久，他也不好受。

楚時卿用力閉閉眼，壓下心疼，轉開視線說道：“先吃飯，魚在火堆下面溫著。”

魚早就烤好的，他跟崽崽吃完後，剩下都用棕櫚葉包起來，放到火下的沙子溫著。

商行洲沒點頭，也沒應，只是用手戳戳楚時卿，指指魚，指指海，再指指火，轉身坐到火堆旁，扒晚餐。

楚時卿：……

“這是冷戰？”楚時卿挑挑眉。

挖食物的商行洲動作沒停，也沒回應，猶如固執的小孩在執行著自己定下的規則。

楚時卿樂了，他都多少年沒見過這樣的商行洲了？

楚時卿決定不與他計較，取了一個竹筒倒半筒水，把商行洲抓到的蟹全塞竹筒裡，塞了兩竹筒，把口子封上，放到火裡燒。

筐裡剩下的魚有五條，小魷魚三條，還有幾個海螺。

楚時卿把趴在筐上想伸手摸蟹的崽崽拉開，說道：“崽崽，你跟叔叔在這裡，爸爸去殺魚。”

崽崽眨眼，他也想去。

“叔叔打魚回來累了，你得照顧叔叔，”楚時卿揉揉他腦袋，笑道，“要分工合作，對不對？”

崽崽雖沒懂要怎麼照顧叔叔，可他聽爸爸的話，連連點頭。

楚時卿轉身進木屋拎了一根竹筍，而後才提著魚筐到海邊，挖了一個水坑，殺魚。

柴刀實在太大，並不好用，反而是筐裡撿到的巴掌大貝殼更好用。

切腹拔鰓，非常熟練。

觀眾都驚了，怎麼看上去，也像是熟手？

崽崽跟商行洲雖認識有一天半了，實際沒多少時間呆在一起，連半熟都不算，但他喜歡這個善心叔叔。

“叔叔，喝水。”崽崽抱著比他矮不了多少的竹筒小跑到商行洲身旁，目光炯炯的。

“好。”商行洲聲音沙啞，受寵若驚地接過來。透過昏暗的火光，細細端詳著崽崽的眉眼，他跟卿卿很像，真好，沒遺傳他的病。

商行洲從沒如此慶幸，如此感謝上天的厚愛。

“叔叔可以抱抱你嗎？”商行洲問得小心翼翼。

“好呀！”崽崽脆聲應道。撲過去，抱住商行洲的頸脖，他也喜歡叔叔，喜歡叔叔的味道。

楚時卿拎著筐回來，便被這幅溫馨的畫面刺激得青筋直跳，“商影帝，崽崽的衣服，頭髮，你洗。”

商行洲一怔，後才反應過來，太過高興忘記自己吃魚吃得手上都是油了。順手抱起崽崽，低聲說道：“叔叔帶你去清洗。”

“這麼晚去哪，”楚時卿看著一大一小就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