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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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開了過來，那被鍍成金成的甲片彰顯這支部隊的不凡。他們的每1片甲葉都被鍍得金黃，在日光之下折射出耀眼的金茫，彰顯的就是1個財大氣粗。這甲葉上鍍的可是貨真價實的黃金，具體工藝是先將黃金溶於水銀之中形成金泥，再將它塗在甲葉上，待到水銀蒸發，金泥緊緊附著於甲葉表面，1片金色甲葉就算大功告成了。用這種工藝加工出來的盔甲防禦能力有沒有增強不知道，但是能讓人1眼看出這支部隊超有錢。

在這支超有錢的騎兵部隊的簇擁之下，同樣1身金甲、騎著高頭大馬的劉聰來到了呼延宴面前。呼延宴、朱紀等1眾文武官員激動得涕淚橫流，紛紛下馬匍匐在塵埃裡，帶著哭腔叫：“參見漢皇！漢皇，我們可見到您了！！！”

劉聰面色蠟黃，眼裡滿是血絲，由此便可以看出，他此時的身體狀態很不理想。他看了看呼延宴等人，再看看那少得可憐的殘兵敗將，握著馬鞭的手不受控制的哆嗦起來。

早在3天前，匈奴和羯胡聯軍在白馬寺慘敗的噩耗便已經傳到平陽城，正在深宮之中享樂的劉聰為之驚駭，立馬集結了1萬騎兵火速開赴潼關，準備接應敗軍退回汾北。當時他還存著1絲僥倖心理，認為胡人騎兵眾多，就連步兵也有不少弩馬當座騎，就算是吃了敗仗，以步兵為主、缺少騎兵的晉軍也很難圍得住胡人聯軍主力，以呼延宴、劉景、劉驥等人的智謀，以劉曜的悍勇決絕，將部隊帶回來1大半是不成問題的。不成想剛到潼關，還沒來得及喘1口氣，他便遇到了帶著幾百號人跌跌撞撞地退入潼關來的劉粲，1詢問才知道情況比他想象的要可怕千百倍：在晉軍那沒日沒夜的追擊之下，胡人聯軍近2十萬人幾乎全軍覆沒了！

劉聰驚得險些昏厥過去，揪著劉粲正想問清楚，忽見潼關外菸塵沖天，殺聲4起，知道是晉軍追兵逼近潼關了，當下顧不得逼問劉粲，帶著這1萬騎兵火速出發，去接應在潼關外被晉軍追上了的部隊。

他成功了，在晉軍即將發動攻擊之際及時趕到，兵不血刃地逼退了晉軍騎兵。

然而，眼前的情景讓他恨不得自己壓根就沒有來過這裡：出發時浩浩蕩蕩的十萬步騎軍，如今只剩下1千多盔甲不整、面容枯犒、戰馬羸弱的殘兵敗將！他只覺得手足冰涼，渾身血液都往天靈蓋湧去，彷彿要衝破腦門噴出來。他眼珠子變得血紅，盯著呼延宴，聲音嘶啞：“怎麼就你們這麼點人？朕的大軍呢？朕的十萬精銳步騎軍呢？哪去了！？”

呼延宴捶胸頓足，痛哭流涕：“是老臣無能，沒能保住那十萬大軍，老臣罪該萬死！”

劉聰重重1鞭子抽在他身上，抽出1道血痕來：“罪該萬死？你就算死1萬次又有什麼用，你這條爛命能換回朕那十萬大軍嗎，啊？”

目光從那1張張消瘦而疲憊的臉龐掠過，尋找著自己想要見到的面孔。可半晌他也沒有找到自己最想見的人，他扔下馬鞭，步履踉蹌的衝進殘兵敗將中間，揪起1個看了看，聲音顫抖得厲害：“你不是劉驥！”

又揪起1個看了看，咕噥：“你不是劉曜！”

再揪起1個，只看了1眼便1腳將其踹翻，厲聲說：“你不是劉景！”

他像頭受了傷的野獸1樣在敗軍中間跌跌撞撞，揪起1個個殘兵敗將來打量，口中不斷髮出“不是……不是……”的嘶吼，到最後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揪人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身體搖搖晃晃，眼神狂亂，發出嘶啞的怒吼：“劉驥呢？劉景呢？劉曜呢？朕的3根架海金梁，哪去了！誰來告訴朕，他們哪去了！？”

在場所有人無不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透。呼延宴淚流滿面，嘎聲說：“漢皇，他們……他們都沒了！”

彷彿被雷電擊中1般，劉聰身體劇烈顫抖，1個趔趄險些摔倒。他艱難地轉過身，瞪著呼延宴，那雙眼睛紅得幾乎要噴出血來，如同剛從地獄裡爬出來，要擇人而噬的厲鬼。他張開嘴，似乎想罵人，然而還沒等他開口，1道血箭已經從他口中狂噴而出，眼前1黑，1頭栽倒在地，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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