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心哇涼哇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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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

那令人膽寒的槍聲在北岸戰場炸雷般響起，5百支燧發槍分成兩隊輪番射擊。

在北岸羯胡軍隊拼死阻擊之下，北岸晉軍反覆衝了好幾次，始終沒能佔領橋頭陣地，也就無法阻止羯胡軍隊過橋。憤怒之下，那些晉軍火槍手給槍管套上步槍，要衝上去跟羯胡肉搏，被祖約拿皮鞭抽了回來。開玩笑，這些都是受訓3年以上，每年都要在訓練中打掉兩百多發子彈的精兵，拿他們去跟羯胡肉搏？信不信他哥能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刺刀並不是1件理想的肉搏武器，尤其是稜形刺刀，殺傷方式太有限，1陣齊射打亂敵軍陣腳後再衝上去亂捅那肯定能收到奇效，但是對上困獸般的羯胡橋頭守軍，那肯定是不行的，它既沒有長矛長，又沒有刀劍迅捷狠辣，真捲入1場不死不休的肉搏戰中去的話，很容易吃虧。

————十7世紀中期，在鎮壓詹姆斯黨人起義的普里斯頓潘斯戰役中，清1色裝備滑膛槍和滑膛炮的英軍就被兵力居於劣勢的蘇格蘭劍盾兵給沖垮了，面對那1揮之下能橫斷兩個軀體的蘇格蘭長劍，英軍的刺刀幾乎成了擺設，4百多人被砍翻，1千多人被俘，輸得那叫1個丟臉。

雖說這種戰例有幾分運氣的成分在，不可複製，但它也證明了，冷兵器軍隊面對全副熱兵器的軍隊並非全無還手之力，如果對方有足夠的勇氣和堅定的意志，指揮也不差，熱兵器軍隊1旦被近身，那是會死很多人的。

祖約的冷靜讓這支火槍手部隊避免了1場噩夢般的、很可能是殺敵8百自損1千的白刃戰，他們冷靜下來，在長矛手的掩護下在橋頭附近不足百米處列陣，分成兩隊，輪番朝著橋面上那擠成1團，擠得連1根筷子都插不進去的羯胡軍隊猛射！

1個排槍過去，橋面上爆開大團大團的血霧，中彈的羯胡士兵下餃子似的往河裡掉，原本極度擁擠的人潮出現了1個個小缺口，但是轉瞬之間，這個缺口又被填滿了。

砰砰砰砰砰！

又是1個排槍過來，橋面上再次爆開1大團血霧。血霧瀰漫在橋面上，呈現病態的嫣紅，久久不散，令人心驚，這1次倒下的、從橋面上掉下去的人就更多了。

羯胡士兵對這1切視若無睹，繼續湧過來。

於是屠殺繼續。兩排火槍手都在以每分鐘3發的射速開火，每隔十秒鐘就是會有兩百多支火槍對著橋面齊射，打了1輪又1輪。每1輪齊射過去，橋面上的人都會倒下1大片，鮮血從可怕的創口處噴湧而出，將橋面、橋欄噴得溼漉漉的，1片血紅，人在上面行走，很難不踩到死傷者的身體或者被那1汪汪汙血滑上1跤。然而，羯胡士兵不管不顧，繼續往前湧，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死亡為何物。那密密麻麻的人潮看得祖約頭皮發麻，打心裡生出1股無力感：

殺不完，根本就殺不完！

羯胡軍隊倒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勇猛，他們此時早就嚇破了膽子。所有人都知道這道維繫著他們最後1線生機的木橋已經變成了1個可怕的屠宰場，走上了這道木橋，就等於是走進了鬼門關。但是他們停不下來了，千軍萬馬發了瘋1樣往木橋湧來，所有人都奮不顧身的往橋上衝，他們完全是被人流裹著，身不由己的往前走，有不少人甚至是雙腳離地，完全被人夾著往前走。這是最絕望的事情，他們明知道晉軍火槍手部隊的火力已經將這道橋給封鎖得嚴嚴實實，走上去就是個死，然而卻停不下來，誰要是敢停下來，就等著被踩死好了！

所以……

還是往橋上衝吧，被火槍1槍打死總比被活活踩死來得痛快1點！

不少羯胡士兵意識到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在晉軍的刀砍到自己脖子上之前走過這道木橋，驚恐之下，很多人選擇了縱身躍入小清河中，奮力往北岸游去，尤其是騎兵。騎著馬的倒還好，馬會游泳，小清河也不算很寬，前蹄奮力扒拉1陣子就游過去了，但沒有馬的就沒這麼走運了，小清河再淺也得有個兩米多深，這個深度要淹死1幫旱鴨子是綽綽有餘了。

不幸的是，羯胡軍隊裡有大量的旱鴨子。

更加不幸的是，很多旱鴨子由於驚恐，連盔甲都沒卸就直接縱身躍入河中……

然後……

沒有然後了，直接跟塊石頭1樣1沉到底，除了1串串氣泡之外啥都沒冒出來。

戰役————或者說屠殺還在繼續，晉軍上上下下都殺紅了眼，由於羯胡軍隊人擠著人，騎兵根本就衝不動，很多騎兵乾脆下馬，與步兵1起瘋狂砍殺，直殺得從頭到腳全都是血，跟在地獄血池中撈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