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連鎖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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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勒聳了聳眉毛：“兩路大軍都號稱2十萬？他們有能耐1口氣出動4十萬大軍？”

曹嶷苦笑：“怎麼可能呢？他們要是有那個能耐1口氣出動4十萬大軍，我早就被挫骨揚灰了。”

他緩緩吐出1口悶氣，說：“4十萬肯定沒有，但兩路大軍加起來，78萬肯定有了。這可是堪比當年大晉禁軍的精銳啊，不好對付！”

聽說這兩路晉軍的戰鬥力都堪比當年的大晉禁軍，石勒的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當年的西晉禁軍的戰鬥力他是領教過的，那叫1個強悍，明明大批精兵勁卒都在8王之亂中消耗掉了，明明大批接受過戰火考驗的軍將和將領都被清洗掉了，卻依舊屢屢對匈奴漢國打出暴擊，比如說垣延便以千人偷襲大營將劉聰打得大敗。北宮純1救洛陽時，也是以他帶來的1千步騎為尖刀，禁軍作主力尾隨掩殺，在兵力差距極其懸殊的情況下1舉打崩了王彌的7萬大軍。這些剽悍的戰績都說明，儘管當時的禁軍已經元氣大傷了，但戰鬥力依舊不容輕視！

打了十6年內戰，早已元氣大傷的禁軍尚且這麼難對付，全盛時期的禁軍又該是何等的恐怖？

或許正在浩浩蕩蕩地向著定陶、硯山這兩個足以決定青兗2州最終歸屬的戰略要地推進的晉軍很快便會給他答案。

石勒眼珠子1轉，從容的說：“賢弟勿要擔憂，為兄此番率兩萬精銳步騎南下，就是要幫助你破敵的。晉人縮在堅城後面可能不好對付，但他們主動進攻，那跟送死差不多，你我兄弟同心，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曹嶷見他態度真誠，心情好了1點。他下令將菜餚撤了下去，將謀士召過來，拿出1份長達數尺的地圖，指著地圖給石勒講解：

“這幾年晉軍進攻的方向1直是這兩個，定陶和大硯山。大硯山山路崎嶇漫長，險隘極多，1夫當關，萬夫莫開，端的是易守難攻，晉軍數次進攻，都被我軍憑藉天險給擋了回去。此番晉軍出動兵力雖然遠比以往任何1次都多，但我軍在大硯山重兵設防，放著讓他們啃，沒幾個月他們也啃不動。”

“真正危險的是定陶方向。這是濟水與荷水的交會處，吳王夫差動用數萬民夫，開鑿運河，將黃河、濟水、荷水、泗水、淮河連通，再加上先前鑿通的刊溝，黃河、淮河、長江3大水系被連在1起，晉軍運兵運糧的船隻從揚州起航，1路向北，可以直接駛入黃河。晉軍沿著這條運河推進，後面是規模龐大的運輸船隊，只要運河還能通航船隻，他們的補給就沒有後顧之憂！”

“1旦定陶落入他們手中，青兗2州將會與中原分割開來，晉人滿載兵員物資的船隊可以經荷水駛入黃河，然後順流而下，到了這1步，我軍在青兗2州的防線將全線崩潰，哪怕泰山、大硯山天險仍在手中，也難逃全境被擊穿的厄運！”

山東境內，平原佔去總面積的5成5，山地面積稀少，缺乏連綿的高山作為天險。在魯東與膠東半島之間，只有以泰山、沂蒙山為中心的這1條山地丘陵帶，這條北起平陰、南至沂南的山地丘陵帶是山東東部的屏障，1旦敵軍打過來，最激烈的戰事將圍繞這條山地丘陵帶展開。假如這條山地丘陵帶被突破了，那麼，山東全境被擊穿將成定局。過去幾年，晉軍的進攻方向始終都是這兩個，定陶，還有大硯山。不管是哪個方向，最終目的都是希望能夠突破這道屏障，將戰火燒到廣固城去。

大硯山那邊曹嶷是不怎麼緊張的，那裡集結著他最忠誠也最勇猛的部隊，有著最為堅固的工事，雖然兵力不是很多，但足以讓晉軍寸步難行了。真正讓他擔心的還是定陶方向，往定陶打的話晉軍隨時可以透過運河獲得補給，是沒有後勤壓力的，他們可以1直維持異常兇猛的攻勢，直到將定陶打下來，或者將自己耗到筋疲力盡。而1旦定陶落入晉軍之手，他們的船隊可以直接駛入黃河，然後趁著春汛順流而下，再在黃巾固上岸與邵續會合，到時候，庇護了他7年之久的那條山地丘陵帶將完全喪失作用！

經過曹嶷的解說，石勒也迅速意識到了這路晉軍所帶來的巨大威脅。

1旦定陶落入晉軍之手，受到威脅的可不僅僅是廣固了，整個中原都將籠罩在晉軍的兵鋒之下！

原因很簡單，在河南與山東之間還有1條戰國時期修的運河，名叫“鴻溝”。這條運河北起滎陽，經大梁城折向東南至陳都宛丘，向南注入潁水，由此入淮河。而這條運河跟荷水是連通的，拿下了定陶，晉軍的船隊便可以由荷水進入鴻溝，與滎陽方向的晉軍1西1東向陳留髮動進攻，徹底切斷中原戰場的羯胡軍隊與河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