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人還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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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十1月臨近，氣溫1天天的下降，瑟瑟秋風吹起漫天黃葉，給大江南北鍍上了金黃。那蕭瑟的氣氛，那南飛的鴻雁，都昭示著寒冬將近，1個萬物蕭條的季節即將到來。

這將是1年中最為難熬的時光。

不過，這也意味著1年中最繁忙的農忙季節結束了，接下來的幾個月老百姓都沒啥事可做了。

可是，在這個本應該比較悠閒的季節，整個北方卻充滿了緊張的氣氛。

沒別的原因，那個大魔頭在兼併了王彌的部眾後率領他那膨脹了不止1倍的蝗蟲大軍開始南下了。

南陽、襄城首當其衝，尤其是襄城，將成為他的第1個目標。

對於這個覆滅了西晉最後1支精銳，直接導致西晉亡國的大魔頭，南陽小朝廷不敢有絲毫大意，盡發襄城、南陽2郡之兵，沿著從比陽到陽翟這道漫長的防線1路佈防，天威、神武、橫野3軍悉數上陣，嚴防死守，不打算給石勒哪怕1絲機會。為了應對石勒可能發動的大規模進攻，連原本要增派給司馬範用來攻打江陵、江夏的兵力都打了個對摺，只給他派去了由李睿1手帶出來的那8千關中兵，原本計劃給他的6千良家子則被轉調到襄城，統1由北宮靜指揮。

此時的北宮靜可以說是將南陽小朝廷絕大多數的家底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了，天威、神武、橫野3軍盡在她麾下，羊繡那兩千輕騎兵和段部鮮卑支援的那兩千鮮卑鐵騎也盡數歸她指揮，就連被李睿折騰得7竅生煙的地方豪強，也暫時放下了對南陽小朝廷的不滿，盡發宗族之兵聽從北宮靜的調遣。李睿再怎麼折騰也只是讓他們損失1點錢財而已，石勒那個魔鬼打過來可是會把他們的錢連同他們的命1波帶走，哪頭輕哪頭重，他們還是分得清的。

就連潁川、陳郡、南郡的地方豪強也紛紛帶兵前來支援。大家都很清楚，南陽小朝廷是北中國唯1的支撐，要是讓石勒將這個小朝廷給打掉了，那北中國就徹底沒希望了。永夜將至，大家哪怕以往有再多的恩怨也必須暫時擱置，齊心協力護住這支風中殘燭，以免整個北方都被無邊的黑暗籠罩！

自高平陵之變以來被司馬家種種令人窒息的操作整到比原子還散的人心在亡國滅種的危機面前奇蹟1般凝聚了起來，團結到了禦敵救亡的大旗之下，石勒要面對的不再是1支支沙子堆成的軍隊，1個個除了裝逼和嗑藥啥都不會的名士，而是1道血肉築成的長城。

李睿沒有上前線。他清楚自己的斤兩，跑到前線去也幫不上什麼忙，留在南陽反倒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在他的主導之下，鐵礦開採專案迅速進入快車道。現在道路已經修好了，他立馬就招募了大批礦工進駐山谷，開始用鐵釺、鐵鎬等工具開採鐵礦。開採出來的鐵礦石經過簡單的篩選後便裝上麻袋，由民夫用獨輪車推下山去，再在山下裝上4輪馬車，拉往官辦冶鐵作坊，在那裡進行冶煉。這1番動作著實不小，很快整個南陽的人都知道南陽有1個大型鐵礦，那裡出產的鐵礦石品位極高，1斤礦石能夠煉出67兩鐵了。

但知道也沒用，這片山林本來就是歸皇家所有，他們沒份的。

司馬範也從前線趕了回來，看著大量鐵礦石源源不斷地運往冶鐵作坊，在那裡被冶煉成質量優良的鋼鐵，他兩眼直放光，笑著對李睿說：“看樣子老天爺還是站在大晉這邊的，在大晉最艱難的時候賜給了我們這樣1座礦山！”

李睿嘆氣：“老天爺要是真的站在大晉這邊，就不會整出5胡之亂來了。”

參觀完冶鐵作坊，李睿設宴款待司馬範。宴會上的菜餚1如既往的簡單粗暴，沒啥逼格，但很好吃，尤其是那個大白菜，司馬範吃得根本就停不下來，連聲讚美。

等他吃得差不多了，李睿才問：“前線的情況怎麼樣？”

司馬範說：“還行，王如叛軍已經被我軍包圍在江陵城，杜弢幾次試圖渡江支援都讓我打了回去，他已經孤立無援了。”

在拿下襄樊後，司馬範下令大軍休整了半個月，隨後繼續南下。這半個月本是王如逃跑的最佳時機，他不管是往巴蜀跑還是渡江逃往長沙，都能讓司馬範乾瞪眼，拿他毫無辦法。但是可能是捨不得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地盤，也可能是宜城1戰輸得太冤了，他不服氣，想再跟司馬範1較高下，所以他並沒有選擇逃跑，而是以江陵這座堅固得不可思議的城池為依託，瘋狂抓壯丁補充自己的軍隊，同時派人給下游的杜弢送信，告訴他別在豫章那裡磨唧了，趕緊帶你的軍隊過來支援我！咱們唇亡齒寒，我要是讓司馬範給乾死了，下1個就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