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指望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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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盡發江南、淮南之兵，在大將紀瞻的指揮下集結於壽春，準備與石勒決1死戰，結果石勒慫了，沒敢決戰，打消了渡江南下的念頭，回頭找王浚麻煩去了。

至於第3次……

那是淝水之戰的事情了。當時前秦出動百萬大軍，以泰山壓頂之勢壓向江南，整個東晉都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原本內部鬥得不可開交的東晉再1次停止了內耗，傾盡全力在從夷陵到京口這條漫長的防線上與雪崩般壓過來的前秦大軍苦戰，殺得血肉橫飛，最後8千北府兵排著方陣徒步涉過淝水，向準備半渡而擊之的前秦軍發動了1往無回的衝鋒，1舉將其打崩，挽救了命懸1線的華夏民族。沒有江東各豪強放下往日的恩怨團結1心，傾盡全力與前秦死拼，靠謝安下棋和朱序嚎那1嗓子，真的能逼退前秦百萬大軍？做夢吧！

想讓那幫散成原子的傢伙停止內鬥，唯1的辦法就是把刀架到他們脖子上，讓他們知道再不團結1心就要全部完蛋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現在刀還沒有架到他們脖子上，所以他們正內鬥得如火如荼。此時的建康，對於驚駭欲絕的北方士族、平民而言，是諾亞方舟；但對於司馬詮、司馬範這些身份比較敏感的人來說，卻是龍潭虎穴，真要是去了，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在過去十幾年那極其黑暗、血腥的內戰中形成的司馬第0法則現在還有效呢，兩個以上的司馬碰上了，肯定得有人人頭落地！

北宮靜沒想到這1層，得到司馬範和司馬詮的提醒後她才想起，司馬家內鬥的癮還沒過完呢，真把太子送到江東，原本局勢還算穩定的江東立馬就該炸了。無奈之下，她只好丟擲第2個方案：“如果太子不能去江東，那就只剩下第2個選擇了：在南陽登基！”

司馬範說：“這……行得通！太子乃是儲君，天子蒙難，太子登基，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南陽、潁川、襄城的豪強都會支援我們的！”

北宮靜說：“只是這樣1來，可就無法借上江東的力了。眼下中原殘破成什麼鬼樣大家都心裡有數，若不能借上江東的力，光靠我們自己，是很難抵擋住胡人的猛烈進攻的。”

李睿撇嘴：“你想多了，就算我們將太子送到江東，也不見得能夠借上江東的力！那幫傢伙窩裡鬥還行，讓他們出兵出錢出糧幫忙北伐，光復河山，那簡直就是要了他們的命了！”

司馬範說：“嗯，江東向來都是防守無敵，進攻腦癱，真指望不上。”

李烈忍不住抬頭看了1眼司馬範，嚴重懷疑他是在內涵自己……在場這麼多年輕將領，就沒有比他更擅長防守的了。

“防守無敵，進攻腦癱”不會是在說他吧？不會吧？

北宮靜對過去百年曆次大戰的細節爛熟於心，甚至可以說是倒背如流，自然知道江東軍隊是什麼尿性。“防守無敵，進攻腦癱”，倒不是說東吳軍隊完全不會進攻，相反，在掃滅荊、揚2州的割據勢力、搶山越地盤的1系列進攻戰役中，東吳軍隊表現十分出色，背刺關羽那1仗也堪稱經典。他們不是不會進攻，而是不會往北面進攻，孫權在合肥城下的表現就讓人笑掉了大牙，諸葛恪不信這個邪，傾舉國之兵攻打合肥新城，結果又是大敗，連帶民心也1起輸了個精光。

為什麼反差會這麼大？

不是東吳兵不能打，是南方士族根本就不想往北面打，氣候溫潤、土地肥沃、地廣人稀的南方所能提供的財富已經足夠他們揮霍了，他們對北方根本就不感興趣。如果能奪取北方的土地增加自己的財富，他們自然會比較積極的，問題是北方那幫犢子實在兇殘，往北打跟送死差不多，誰樂意積極送死啊？北伐點戲都沒有，咱就縮在南方得了。當然，誰要是以為他們好欺負，想吞併南方，他們也不會客氣的，曹操夠厲害了吧？結果在赤壁被打得大敗！劉備夠猛不？夷陵1場大火，5萬蜀漢精兵強將損失殆盡！咱們不招惹你們，不代表咱們就怕了你們，想騎到咱們頭上來？砂鍋那麼大的拳頭你見過不？

北宮靜苦笑：“說來說去，我們似乎只能靠自己了啊！”

李睿說：“只能靠自己，誰都別指望，因為根本就指望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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