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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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千近萬騎兵在大平原上移動，那動靜大得嚇人，按理說羯胡在舞陽外圍的遊騎老早就應該發現他們了，然而，詭異的是，直到晉軍騎兵距離他們只剩下上5裡了，他們才有所反應。

不得不說，這反應未免太過遲鈍了。

這鍋得由王陽來背，他為了鼓舞士氣許下了任何人都無法抗拒的重賞，大量騎兵扔下自己的職責跑去攻城了，沒有跑去攻城的也只是因為攻城的人實在太多了，1時間擠不進去，外圍的警戒等同虛設，晉軍騎兵席捲而來，沉浸在發大財的美夢中的他們居然遲遲沒有察覺！

這是極其低階的錯誤，任何1支訓練有素的軍隊都不會犯這種錯誤的，可奈何羯胡軍隊壓根就沒接受過什麼正規訓練，他們打仗的本事都是在狩獵和1次次血腥廝殺中磨練出來的，戰鬥力固然相當強悍，但是戰術體系本身卻有著不小的缺陷。這些缺陷在晉軍毫無鬥志、1觸即潰的時候當然無傷大雅，但是1旦碰到北宮靜、司馬範這種指揮造詣相當高深、麾下又有大批精兵勁卒的對手，馬上就會11暴露出來。

發現大批晉軍騎兵逼近後，王陽面色大變，衝石堪吼：“馬上帶領你的騎兵前去，擋住晉軍騎兵！”又衝幾位偏將叫：“別攻城了，讓他們退回來列陣，準備迎擊晉軍騎兵！”

石堪看了看極度混亂的戰場，露出苦笑。他手下4千騎兵有1半多捲入了攻城戰之中，連戰馬都不要了，憋足勁往城牆衝要搶下這潑天富貴，現在兩軍短兵相接，混戰不休，1時半刻哪有那麼容易將他們撤下來，讓他們重新集結，上馬作戰？他對王陽說：“我大半部曲都捲入混戰中了，倉促間怕是難以集結……”

王陽怒吼：“那就帶上你現在可以指揮的部隊過去迎戰！馬上！”

石堪無奈，只得帶著不足兩千騎兵硬著頭皮迎著快速逼近的晉軍騎兵衝去。王陽則下令鳴金收兵，晉軍騎兵都捅到後背來了，他哪裡還有心情攻城？要攻城也得等擊退晉軍騎兵之後再攻吧！

可是現在兩軍混戰，我中有敵敵中有我，想退下來可沒那麼容易了。當然，最主要是李睿壓根就不打算讓他們退，他冷笑著說：“摁著老子打了這麼久，輪都輪到老子還手了吧？”

“飛雷炮，瞄準人最多的地方開火，轟死他們！”

隱藏在城牆上1直沒有發威的那幾門飛雷炮被推了出來，居高臨下瞄準混亂的羯胡步兵，炮手點火，嗵嗵嗵嗵幾聲悶響，大團白煙從炮口處噴出，1個個重達2十斤的柱狀炸藥包被拋射出去，落入比螞蟻還密的羯胡步兵中間。頓時，羯胡步兵中間閃出駭人的爆炸閃焰，爆炸巨響讓大地都震動起來，原本密密麻麻的羯胡步兵像被大風掃中的落葉1樣4散飛揚起來。

1些晉軍嫌棄飛雷炮發射太慢，直接抱著柱狀炸藥包點火往城下扔，反正城牆隆的巨響接連不斷，大團煙焰騰空而起，羯胡步兵的軀體或者裂肢4處亂飛，僥倖沒有中招的羯胡步兵被這恐怖的畫面給駭得幾乎大小便失禁，紛紛尖叫著：“妖術！晉狗會妖術！”急先恐後地往後逃，生怕跑慢了1個炸藥包丟過來，把自己也炸飛。他們現在完全推動了秩序，擠成1團，自相踐踏之下天知道有多少人給生生踩死，或者踩得筋斷骨折！

李睿對諸葛鈞說：“現在，出擊！”

諸葛鈞2話不說，飛身下城，率領早就等得不奈煩了的烏桓突騎衝了出去，撞入羯胡步兵中間揮舞彎刀、單刃劍、鐵錘，瘋狂地屠戮。守城的晉軍步兵也顧不上喘氣了，紛紛從城內衝出，砍殺潰逃中的羯胡步兵！

晉軍騎兵主力尚未殺到，王陽所部就有點兵敗如山倒的徵兆了。

另1邊，司馬範率領晉軍騎兵主力迅速殺到，看到石堪率領不到兩千騎兵硬著頭皮朝自己衝過來，他扭頭對達奚焰說：“幹掉他們！”

達奚焰雖說被支雄以伏兵擊敗，但也沒跑多遠，當司馬範向支雄大軍發動進攻的時候他便折了回來，順利跟司馬範會合，並且重新成為這支鮮卑突騎的指揮官。接到命令，他毫不猶豫的舉起長槊，帶著兩千多如狼似虎的鮮卑突騎猛衝過去，與石堪混戰在1起。這1戰雙方的兵力都差不多，不過1方士氣如虹戰意昂揚，1方軍心散亂人人驚恐，甫1交手晉軍便佔了上風，完全是壓著石堪打的。

司馬範則指揮麾下3支騎兵主力直衝羯胡步兵方陣，沒有任何花巧，不玩什麼巧妙的戰術，就這麼徑直衝上去！

段文鴦所率領的那兩千鮮卑鐵甲重騎兵又1次衝在了最前面。看著這麼多人馬俱披重甲的鐵騎以泰山壓頂之勢轟隆隆地衝上來，倉促列陣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