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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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裴樂帶頭衝入城中，在胡人的城防中撕開了1個巨大的缺口，胡人大軍陷入了恐慌與混亂之中。偏偏，老天爺似乎嫌他們死得太慢，1枚6十斤重的石彈非常湊巧的擊中了城門，只聽得1聲巨響，緊閉著的城門活見鬼的被砸開了，涼州軍主力瘋狂湧入……

見此情景，哪怕是再怎麼頑固的胡人也知道大勢已去了，紛紛帶著驚恐的表情奪門而出，4處逃竄。但隨後他們便絕望地發現，涼州鐵騎早已在城外恭候多時了，出去多少死多少！

北宮靜做得夠狠，也夠絕，沒有給他們留下任何退路。如果說城中這些胡人還有什麼路可走，也只有死路了。

戰鬥1直持續到下午，終於結束了，涼州軍殲滅了城中所有胡人，成功收復新城。

北宮靜在將士們的歡呼聲中帶著李睿等1眾作戰有功的軍官騎馬入城，剛進城門，李睿便讓那濃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給燻得眼前1黑，險些就從馬背上栽了下來。穿過城門甬道來到大街上之後，他駭然發現，整個新城已經成了鬼蜮，到處都是橫7豎8的死屍，有剛剛被斬殺的胡人，但更多的是此前城破時被殘殺的西晉軍民。這是1場無差點的屠殺，不論軍民，1律斬盡殺絕，不少人甚至被分屍，頭顱或者大腿被懸掛在門口或者樹上……哪怕是恐怖片，敢這樣拍的話也是會給剪得只剩下片頭龍標和片尾職員表和鳴謝名單的！

看著那1顆顆被懸掛在半空中的頭顱，看著那1堆堆的屍體和被扔得到處都是的斷手斷腳，他胃裡1陣翻江倒海，跳下馬扶著1棵楊樹彎下腰去，哇1聲吐了出來。

北宮靜勒住戰馬，看著他，神情平靜，連聲線都沒有半點起伏：“怎麼，頭1回看到這樣的場面？”

李睿沒有回答，食物殘渣混合著酸水1股接著1投從口鼻間狂噴而出，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北宮靜說：“這樣的場面在幾乎每1座被胡虜攻佔的城池中都會上演，以後你慢慢就習慣了。”說完率領眾人策馬離開，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可沒有時間留在這裡看李睿吐。

裴煒倒是講義氣，留了下來，不知道上哪弄了塊還算乾淨的白色布巾，等李睿吐得差不多了便遞過去：“擦擦吧，瞧你吐的那個慘樣，真是沒出息！”

李睿額頭上全是汗水，面色蒼白，精神萎靡，接過布巾來擦了擦臉和嘴，低聲問：“這種事情……真的經常發生嗎？”

裴煒說：“經常發生啊！你也是從金門城那個地獄裡爬出來的，早就領教過胡虜的兇殘嗜殺了，怎麼還會問出這麼天真的問題？”

李睿搖了搖頭，不想說話，也沒有力氣說話了。在和平環境下長大的他何曾見過這等屍山血海的慘狀？攻城的時候他可以勇敢地率領弓弩手朝據守城牆的胡人放箭，那是因為他不必跟胡人短兵相接，面對面的拼殺，只要瞄準了放箭便行了。可現在，看到滿城軍民被屠戮後的慘狀，他幾乎連魂魄都給嚇散了，哪裡還有力氣說話？

這亂世，他這種在和平的環境下長大的乖寶寶無論如何也適應不了，有機會還是趕緊逃吧，建功立業？誰愛去誰去，反正他不去！

北宮靜對這種事情早已麻木，那血流成河、屍骨如麻的恐怖情景已經無法在他心裡掀起哪怕1線波瀾了。他將中軍帳移到新城府衙————全城貌似只有這裡還算乾淨了。解決了中軍帳設在哪裡這1問題後，他便立即著手處理拿下新城之後必然要面對的那1大堆破事。

抓獲的俘虜要立即甄別、處理；城中的物資要立即清點、歸類；城中的屍體要馬上清理；作戰有功的將士要儘快論功、犒賞……這些事情千頭萬緒，都馬上要做，絲毫耽誤不得，他頓時就忙得團團轉！

這1仗，涼州軍連同李睿、裴煒等等麾下那些由潰兵組成的部隊共計傷亡7百餘人，傷亡著實不小，但戰果同樣輝煌。以此為代價，他們前前後後共計斬殺、俘虜胡人共計5千4百人，繳獲戰馬1千兩百餘匹，牛羊數百頭，還有大量盔甲、弓弩、箭支、刀劍長矛等等武器，對於作戰物資1直不怎麼寬裕的涼州軍來說，這次算是發了1筆不小的財。此外他們還解救了數百名倖存者，都是長得比較貌美的女子和隨軍的能工巧匠。這兩類人都是胡人最為重要的戰利品，美貌女子可以賞賜給作戰有功的將士，工匠則可以替他們製造諸般精巧的器具，打造精良的武器裝備，大大提高他們的戰鬥力。所以胡人每破1城，都會先將美貌女子和工匠控制起來，1般都不會對他們動刀子。

至於其他人能不能活下來，就全看運氣了。

北宮靜說：“把工匠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