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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躺進土裡,提前乾癟。

和往年一樣,周為川帶著酒,在清晨時分前往墓地。

每次回來看父親,他都鮮少會開口說話,只會將帶來的酒放下,無言地站在墓碑前。從兒時到現在,他們之間一向是沉默的。

“爸,我回來了。”

說完這句話,四周再次沉入純粹的冷寂,他垂眸望著碑上的字,立在風裡良久。

回去的路上,他繞路去了護城河,在堤壩上點燃一支紅雙喜。風颳動著長風衣下襬,他始終站得筆直,一口接一口地抽完煙,然後離開。

再隔一天便是周孟芸的婚禮,在滙豐飯店辦。

飯店的婚宴廳有種十年前的風格,各種代表喜慶的裝飾品堆放在一起,臺子上鋪著紅地毯,音響擺在兩邊。說白了就是土,但在濟平,這裡也算還不錯的地方了。

周為川和老家的親戚聯絡不多,他去北京上大學那年,周孟芸還是個話都說不利索的小孩,這些年也沒有接觸過。

吃席按親疏分桌,他不應該坐得太靠前。

然而他進了滙豐飯店,剛在迎賓處登記了份子錢,就有人前來迎他,招呼他坐周孟芸孃家那桌。

他說不合適,剛好看到羅旭,便在同桌的空位坐下來。

後來開席了,周孟芸的父親,也就是他堂哥,笑容滿面地來邀他同坐,話還沒說幾句,自己先幹了一杯酒,他只得答應。

新人來敬酒時,周為川被著重介紹。

周孟芸身材瘦小,一雙大眼睛在臉上顯得不成比例。她穿著明顯不合身的、影樓租來的大紅色長裙,怯生生地叫過周為川小叔,站在一旁不說話了。她丈夫迅速接過話頭,一個勁兒地套近乎,最後還硬是留下了他的聯絡方式。

席間,一撥接一撥的親戚來找周為川喝酒,有的他都沒見過,介紹了也對不上號,他既沒拒絕,也沒表現出熱情。

周為川眉眼銳利,斂起溫和、面無表情的時候看起來很不好接近,但這些人多少懷著點攀親道故的心思,並沒有因此退卻,依舊迎上來敬他酒。

因為不清楚他在北京具體做什麼,叫老闆,叫周總,連叫老師的都有。

“周總是從大城市回來的,就是和我們這些小地方的人不一樣啊。”

“這誰還能看出來是在咱濟平出生長大的,嘖嘖……”

“周老師,你一個人在外面奮鬥辛苦,逢年過節也多和我們這些親戚走動走動,不管以前有啥矛盾,過去之後也還是一家人嘛。”

周為川笑了笑,不置一詞,很給面子地喝光了杯子裡的酒。

和他給父親帶的酒是同個牌子,濟平人都喝這種白酒,本地產的,便宜,口感喝得慣,他父親周國峰生前每天都要來上一杯。

離開濟平許多年,周為川仍記得這酒的滋味。

沒有人能從縣城裡乾乾淨淨、一身輕鬆地走出來,一個人的身上,總是揹著父輩留下的編織袋。

二十年多前,國耀商廈還是濟平最繁華的座標。

商廈一層有家書店,除了賣書、雜誌和各種音像製品之外,還有個書架是專門用來租賃圖書的。都是些破破爛爛的舊書,老闆不怎麼管,就有人不花錢租,日日泡在這裡看。

彼時周為川家中生活拮据,母親姚芳身體不好,做不了累活,在一家打滷麵館幫廚,父親周華峰是個車床工人,年年評上廠裡的模範。

周華峰的工資不算低,但除了維持一家三口的生計之外,這些錢還要用來還債。

還再上一輩欠下的債。

父親總是沉默,母親總在唉聲嘆氣,為生計發愁是家中唯一的話題。

周為川小時候無人管教,不愛和同齡人混,悶頭看了很多書,背了很多詩,想象很多外頭的世界。可當有一天路過琴行,看到一架鋥亮的鋼琴時,他心裡只剩一陣麻木。

後來他在濟平中學念初中,周華峰聲稱跟了個大公司承包的大專案,辭掉廠裡的工作,消失了一年多。

2003年這一年裡,許是叛逆期到來,周為川忽然覺得什麼都很沒意思。他學會了抽菸,學會了自暴自棄,和那些覺得他假清高、擺架子,無端嘲諷的同學打了不知道多少次架。

最嚴重的一次,他把一個人的胳膊打折了,自己也滿臉是血。

學校要開除他。

周華峰迴來的第一件事,是去學校,跪在校長面前,懇求他們再給兒子一次機會。

回家的路上,他跟在父親身後,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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