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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兩個孩子,小男孩一邊咯咯笑一邊試圖從他懷裡逃脫,汗涔涔的短髮蹭在他身前,小刺蝟似的,後來不知是不想回家還是別的原因,又抱著岑樾不肯撒手了。
周為川抽了張溼巾,給孩子擦臉,順勢把人從岑樾懷裡帶出來,說:“媽媽在門口等著接你,哥哥也要回家了。”
“那誰來接哥哥?”小男孩仰起臉,認真地看著周為川。
周為川笑著捏了捏他的臉,用一種和平日裡的通用語調很不同的、哄小朋友的方式說:“我啊。”
岑樾在一旁偷笑。
小男孩“哇”了一聲,接受了這個說法,和兩人說再見,去排隊放學了。
孩子們走後,四周驟然陷入安靜。噴泉是為了今晚迎賓才開的,隨著禮堂裡散場,水壓變小,漸漸歇下去。
畫面中的諸多元素都在淡出,或被弱化,只有暮色愈濃。
岑樾抱著那桶插著花的棒棒糖,和周為川並肩靠坐在噴泉前的大理石臺面上。
演出消耗了體力,又久違地和人追跑,他指尖扣著臺沿,喘得厲害,薄薄的襯衫下,胸口有點泛紅,可還沒過多久,他就感覺身旁周為川的氣息已經平復了。
工作那麼忙,到底一週鍛鍊幾次啊,怎麼體力那麼好……岑樾暗自羨慕,且莫名有點不爽。
他把小女孩給他的檸檬味真知棒放回去,又翻出自己小時候最喜歡的蘋果味,剝開糖紙含在嘴裡。
像禮尚往來似地,他這時才將花交到周為川手裡:“周老師,這花送給你。”
剛才演出完,他忘了臉上還有妝,直接洗了臉,這會兒又出了汗,再淡的妝也不可避免地斑駁,唇色也不那麼均勻統一。
可他這樣卻不狼狽,反而更添自然,像一株呼吸自由的水生植物,給人一種恣意的生命力。
“謝謝,”周為川又將花插回棒棒糖之中,“先幫我保管一會兒。”
這附近有座軍用機場,一架剛起飛的小型客機飛過頭頂,引擎聲聽來很近,兩人因此沉默了片刻。等到噪音遠去,周為川繼續說: “打算什麼時候來取你的車?”
岑樾的車已經在周為川公寓的地庫停了一個多星期,期間他每天都給周為川轉去停車費,但就是遲遲不來開走。
一是最近忙著排練,確實沒有空閒,二是,他還是想等一個更好的時機,比如今天。
“今天怎麼樣?”岑樾說,“我是跟樂團的大巴車來的,可以麻煩周工帶我回家嗎?然後我把車開走。”
周為川點頭:“可以。”
碰巧莊亦白幫忙收拾好了琴,在不遠處朝岑樾招手。岑樾跑過去,接過琴盒,還有莊亦白貼心帶來的兩瓶水。
“你急著見男人,連琴都不要了。”莊亦白誇張道。
岑樾:“這不是有你嗎。”
“滾滾滾,我要下班了,”莊亦白白了他一眼,“你趕緊加快速度把人追到手啊,這都曖昧多久了,到底行不行?”
岑樾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周為川。
那人的身姿難得不那麼端正,有些懶散地靠坐在噴泉旁,那支花不知什麼時候被他抽出來,拿在手中把玩,同時他微微抬頭,像是在看月亮。
在好友的追問下,岑樾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嗯、行。”
回到周為川身邊時,日落已經接近尾聲,最後一線晚霞之下是陳舊的校舍,亮著幾盞燈,窗下的爬山虎輪廓影影綽綽。
岑樾剛要擰開礦泉水就被這絕妙的光影奪走了注意力,手上一頓:“你有沒有覺得,現在這個時間……很特別?”
他的語氣很輕,像在自言自語:“天沒有完全黑,還剩一點藍色……”
和周為川對話時,他很少不帶“周工”、“周老師”這樣的稱謂,只有像現在這樣放空的時刻,才會沒有防備地忘記。
“你是想說藍調時刻嗎?”
周為川笑了笑,拿過那瓶半天也沒擰開的水,擰開後又塞回岑樾手裡。
岑樾一怔,偏頭看向他。
“be hour”,藍調時刻,方才他想不起來的中文是這個沒錯。
天色轉為墨藍色,每一秒都有新的變化。而岑樾眼前的畫面彷彿處在自動對焦的鏡頭中,周為川和他身後的藍調,近的和遠的,虛實反覆交替,令他晃了一下神。
噴泉的水流滴滴答答了好一會兒,終於徹底停了下來。夏夜如此純粹,岑樾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一句新的渴望。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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