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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村。
月光照著寧靜的院落,段明月和丫鬟錦繡蹲在牆根底下。
兩人聚精會神盯著同一個方向,大氣也不敢出。
“出來了。”段明月忽然低聲說了句。
“哪兒呢?”錦繡伸長脖子。
話音未落,她發出欣喜的氣音:“看到了,好小一隻。”
她們眼前的雞窩裡,一隻尖尖的小嘴從母雞身下探出,隨即露出一顆淡黃色的小腦袋。
剛出殼的小雞嘰啊嘰地叫著,頂著一頭溼漉漉的絨毛,朝外掙出半個身子。
母雞依舊閉著眼,半邊翅膀張了張,將撲騰的小雞掖了回去。
錦繡擔心道:“要把它拿出來嗎?會不會被母雞壓死?”
她打小就進了段府,整日伺候在段明月院中,對母雞如何孵蛋早就沒了印象。
段明月笑著搖頭:“不用,母雞會把小雞的羽毛烘乾,咱們退遠些,別嚇著它們,你再去拿些小米來,把晾涼的水添在水槽裡。”
錦繡扶著她起身,笑問:“姑娘怎麼連孵小雞也懂?書上還講這個?”
段明月微微一笑:“都是聽旁人說的。”
這處農莊是雁家安排的落腳點,那日段明月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到了宮外,幾疑身在夢中。
她沒料到自己毒發得那樣突然,幸虧錦繡找來雁安寧,瞞下她中毒之事,雁家的護衛又在鳳陽宮放了一把火,把她提前救出皇城。
這幾日段明月經過女醫調理,體內的毒雖未緩解,但重獲自由的滋味讓她的精神頭好了不少。
農莊附近有大片果林與田地,她每日早出晚歸,守在田間饒有興致地看人摘果育苗,一待就是大半日。
以前家裡也有農莊,她從未有過如此興致,如今進宮三年,再出來恍如隔世,看什麼都新鮮不已。
今晚聽說院裡的小雞要出殼,她和錦繡吃過晚飯便早早守在這兒,連夜裡起風也捨不得進屋。
錦繡拖來一隻矮凳:“姑娘先坐,我去廚房拿小米。”
自打出宮,錦繡說話行事都像變了個人,走路虎虎帶風。
段明月知道,她不是變了,而是漸漸恢復了以前的模樣。
以前的錦繡可比現在活潑多了。
段明月欣慰地看著她跑開,坐在凳上,用木棍捅了捅雞窩旁的火堆。
夜裡天涼,剛孵出的小雞容易凍死,山裡的農戶常用這樣的法子給雞窩保暖。
不大工夫,又有一隻小雞破了殼,雞窩裡傳來此起彼伏的嘰嘰尖叫。
段明月聽著耳邊的吵鬧,想起她在梁州的日子。
她跟著雁長空兄妹進山打獵,有一次在樹下撿到了一個鳥窩,鳥窩裡有幾隻剛破殼的雛鳥。
雁長空將鳥窩放回樹上,用繩索和樹枝進行了加固。
那之後每隔幾日,雁長空都會帶她進山看看。
她不會爬樹,起初只能坐在樹下聽他講小鳥的變化。
後來,他徵得她的同意,抱著她跳上高高的樹椏。
他護著她藏在樹上,一起看窩裡的雛鳥如何褪去絨毛,如何跟著成鳥學會飛翔和覓食。
那對成鳥大概是頭一回做爹媽,捕來的食物總是喂不飽孩子,段明月每次去時,都會帶上一些肉乾,偷偷放在鳥窩附近。
雁安寧聽說後打趣道:“那窩鳥兒應該拜你們做義父義母。”
段明月聽了,當場紅了臉。
在那之後第二日,她便收到了雁長空送她的定情信物——一支他親手做的簪子。
這些年她見過無數珍寶,卻沒有哪一樣及得上那支簪子的珍貴,可惜她再也沒有機會把它戴在頭上。
段明月輕輕嘆了口氣,抬手摸摸髮髻。
她在農莊只做尋常農女打扮,釵環耳飾一應全無,就連眉心也不再貼著花鈿。
她在宮裡的作態只為掩人耳目,其實她並不在意額頭的疤痕。
女為悅己者容,她在宮裡並無想悅之人,又怎會在意別人如何看待她的容貌。
她的指尖移到眉心,輕輕蹭了蹭那道傷疤,每當她迷惘之時,這道傷總會提醒她,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非宮裡的行屍走肉。
復仇的過程漫長而痛苦,她曾經想過放棄。
既然整個皇城都對皇帝的所作所為不聞不問,她又何必掙扎,不如就此淪為一個傀儡,至少不會因為清醒而痛苦。
但她始終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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