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虎毒不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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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時辰前，也就是張夫人在海棠會所的時間裡，臉比鍋蓋還黑的張大人帶著一夥子人，怒氣衝衝地走進了已經是許久未曾踏足的張央的院子裡。

留下照顧張央的阿桃一開始還是替自家夫人和小姐感到開心的，高高興興地把人迎了進去，可未曾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是那麼的殘忍。

向來不願與外人接觸的張央，在看清來人是張大人過後，小心翼翼地朝他走近了幾步，她乖巧地揚起一抹笑容，小聲說著，“爹，你有時間來看央兒了啊。”

“央兒，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知道你娘都變成了什麼樣嗎？”張大人神色冰冷，在張央靠近的時候更是直接往後退了一步，冷漠而又疏離。

阿桃像是預料到了什麼，擋在張央面前，想要打斷張大人的話，“老爺，你不要說這種話……”

“如果沒有你，你娘根本不需要那麼辛苦，我也不會時時被別人唸叨著家門不幸，張央，你就是個累贅！”張央一揮手，身邊跟著的婆子和小廝將阿桃拖去一旁，用一塊破布堵住了阿桃哀求的聲音。

張大人的話一下子讓滿心歡喜的張央墜入冰窖，只愣愣地站在原地，喃喃重複著，“央兒不是孃的累贅，不是……”

見張央聽進去了這些話，被人架著的阿桃只能衝著張央拼命搖頭，眼淚止不住往下落，小姐怎麼會是夫人的累贅呢？虎毒尚且不食子，老爺真是好狠的心。

“你不如就這樣死了，對誰都好。”說罷，張大人將藥碗放在地上，扭頭帶著人出了門。

張夫人聽到這裡，眼淚已經模糊了雙眼，後怕之後又滿是慶幸，“幸好，幸好央兒沒有喝下那碗藥。”

旁聽的葉晚晚只能默默握住張夫人的手，希望能給她一些力量，語言在有的時候，是有些過於蒼白了，饒是她巧舌如簧，卻也不知從何說起。

用高度白酒殺過菌的手術室裡面，葉妍安撫好張央的情緒，又給她喂下了麻沸散後，這才認真投入到了手術之中。

本來是不該這麼快做手術的，可奈何小姑娘心裡面有了疙瘩，已經是有了要尋死的心思，若是不早些把病治好，再出現些什麼變故就為時已晚了。

喜得小姑娘身體也不是那麼差，有她們在，回頭精心養護著的話，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

懷識是第一次看到正經做手術的場面，不過好在心理素質很強，站在一旁聽著葉妍說的話，有條不紊地將要用的手術器械遞過去，倒是也不慌不忙的，沒有出什麼差錯。

葉妍麻利地取出張央肚子裡的大塊的畸胎瘤，丟在提前準備好的盆子裡面，神色未變，只是看向張央的時候，有著顯而易見的心疼。

在醫術發達的地方，這根本就算不上什麼的事，一經發現完全可以治好的普通病症，可在這裡，張央這麼多年怕是門都不敢出，要不是有張夫人護著，放在一般人家，怕是早就讓她自生自滅了吧……

“阿妍，剩下的我來吧，要是我師父在，指定跟我們搶著幹。”等葉妍將剖開的肚子縫好，懷識洗乾淨手，把帕子上的水擰乾，開始處理張央額頭上的傷口。

葉妍也不逞強，洗乾淨手後便尋個凳子坐了下來，“那是當然，時伯上次還寫了信過來，還說尋了幾個病人，就等著我們回去給他打下手呢。”

“那可要早些回去了，不然我怕臭老頭子直接帶人殺了過來。”懷識往洗去了血跡的傷口上撒了金瘡藥，臭老頭子，就記著給小師父寫信，忘記她這個徒弟了是吧。

葉妍走出手術室，暖暖的陽光撒在臉上，陽光的照耀下，就連少女細小的絨毛都能看的清楚，“小帥，對於這個世界，我好像也多了一分歸屬感呢。”

“那我們就和宿主一起努力，好好留在這裡。”守在門口的林子俊笑著說道，他倒是沒有這些感覺，不過葉妍所願的，就是他的目標。

比起海棠會所，海棠醫館的佈局也小不到哪裡去，同樣是有著兩層樓，一個是用來做雅間的，一個是用來做病房的，一個字大，兩個字就是很大，三個字就是超級大!

“葉老闆，讓你見笑了。”張夫人也不是經不起風雨的菟絲花，沒過多久便收斂住了情緒。

葉晚晚遞過去一個乾淨的帕子，似是怕張夫人心軟，又忍不住多說了幾句，“夫人不必在意，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如今也算是如今苦盡甘來了，夫人大可放寬心些，當斷則斷。”

“那是自然，只是有些可惜罷了，不過就是為了央兒，我也不會輕易倒下的，倒是我在這裡耽擱了葉老闆的時間。”張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