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幸與不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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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心裡想殺人，只是法不容。人要是能像小草一樣多好，左一茬右一茬，一茬接一茬。

女人被家庭醫生救回來了，其實挺兇險，產後太虛弱還淋雨，高燒不退。好在家庭醫生身懷絕技，學得是中西醫結合，還有祖上的家學淵源。針灸、拔罐、再掛水，熬了一個通宵，終於在第二天，女人醒了。女醫生一副過來人的語氣，直接一頓輸出:“不要命了嗎，你這身體怎麼還能大雨天瞎跑，妹子啊，這是會死人的！”

女人剛醒還有些懵，緩了一會，想起了大概情況。漆慕白問女人家裡聯絡方式，女人說了一個號碼，打通電話，家裡人喜出望外要來找她，被她拒絕了，只說這邊有大夫，給她打點錢過來就行。漆慕白和師父覺得有必要說明，他們不是綁架勒索的。女子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倆人，掛了電話，用漆慕白的手機加了一個微信。

過不多時，微信裡給轉了五萬塊錢，女人收了錢，把手機還給了漆慕白，道了句謝謝，就繼續躺著不說話。女醫生留了一些藥，就開著大賓士回家去補覺，師徒倆也離開客房，各自忙去了。轉眼安靜的客房，女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盯著天花板，她在想，想怎麼能殺死那個害她的男人。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女人出來跟著漆慕白和師父一起吃，看到餐桌旁有張紙上寫著“嬰靈”，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師父沒注意，繼續囑咐漆慕白下午要準備買的東西，明天七月十五鬼節，今晚他們要做法事超度“嬰靈”。漆慕白注意到女人臉色灰敗，便說順路把家庭醫生找來再給看看，女人點頭說謝謝，然後就悶聲吃飯了。

下午家庭醫生來了，檢查後又是一頓輸出，大概意思是不要再胡思亂想，憂思鬱結真的會憋死人的。女人聽後點點頭，也不吱聲，女醫生仰天長嘆:“天欲亡我啊！”漆慕白一邊收拾買的東西，一邊勸女醫生想開點。這個時候，一個木頭做的小胖娃娃從袋裡掉出來，正好立在桌上。

木娃娃憨態可掬的樣子，女人盯著看了很久，女醫生也發現了那個木娃娃，也跟著看很久。最後，漆慕白一人送了一個，女醫生拿著娃娃歡天喜地的回家了，女人拿著娃娃一聲不知，心裡想著她要報仇。漆慕白不知道女人要殺誰，但想殺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他想勸女人放棄，因為她誰也殺不死。

晚上，師父在大堂裡，拿著拂塵唸唸有詞，漆慕白和女人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看著。“不燒些紙錢嗎？”女人幽幽地問，漆慕白看了女人一眼，說:“用不上！都是些流產沒出生的孩子，無墓無碑，也沒人知道他們的靈魂還在。他們太弱，投不了胎，只能在城市的上空飄蕩著。”女人聽完，不再問什麼，靜靜地看著師父做法超度。

窗戶開著，吹進來一些細細的風，原本還是輕輕的，漸漸地，竟然越來越大。漆慕白起身去關窗，看著窗外，感覺彷彿有些什麼氣息正往這邊湧來，可再仔細一看，卻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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