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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簌簌,遍體生寒。
遠處紅梅不知是哪簇積雪落下,枝丫發出輕悶的折斷聲,日光的桀豔都模糊起來,枝頭鳥雀鳴啾不停。
紀晏霄在雪中靜靜站了許久,瓦楞和滴水簷下凝結出參差透明的冰層。
順著蒼黑的瓦簷垂掛而下,凝出一根根尖錐冰柱。
以李氏為首,民以私販為業者,十率為六。
私鹽強買強賣,卻比官鹽質量好很多,官鹽越是偏遠地區,鹽的質量越差,‘涉道愈遠,雜惡殆不可食’。
鹽等同於稅收。
沈氏自然有私心,與李氏合作銷售私鹽利潤更大。
紀燁晁前來通州調查私鹽案,不過就是一個名不副實的幌子。
姜藏月盯住他那雙眼睛:“紀燁晁早就跟李氏有來往?”
用他的說法,李氏和沈家早就暗中勾結,片刻她又道:“所以,紀燁晁來通州不過是為了分贓。”
“是。”
紀晏霄開口:“李氏有了太子的庇護,通州縣令又束手無策,販賣私鹽自然更是無法無天。”
姜藏月垂下眼睫。
販賣私鹽所得利潤等同於朝廷大半稅收,沈氏又如何會放棄這塊唾手可得的肥肉。
她望著客棧的方向,走進綿綿細雪裡。
雖交談並沒有太久,但雪漸漸停了,通州的霧氣也散了一大半,只有剷雪的官兵還在招呼人手腳麻利些。
“這裡頭還有人呢!”
“大夥兒快著些挖,這要再下上一場雪,裡面的人該餓死在裡面了。”官兵不住的吆喝著,一時間有些口乾舌燥,又灌了幾大口熱茶進肚。
姜藏月捻了捻指尖的冰雪,輕聲道:“是要快著些挖。”
紀晏霄沒再說什麼。
姜藏月指尖冰雪少頃融化。
困在冰天雪地的太子,滿門抄斬的長安候府。
她就站在這兒,聽著紀晏霄的聲音,卻又好像聽到了父親喚她囡囡。恍惚間,覺得自己還在十年前,和兄長阿姊在雪裡堆雪人,門前站著笑罵他們不怕著涼的阿孃。
但這些,似鏡花水月,一觸碰就消散了。
什麼也留不下。
化雪浸染的泥濘從鞋底下溢位來,像是一句屍體最後的掙扎、悲鳴。她看著,只覺得自己如冤魂一樣冰冷,束縛住皮肉使她下沉。姜藏月很平靜開口:“李氏與太子合作,亦會分贓不均。”
“紀鴻羽被瞞得夠久了。”
與虎謀皮必要做好為虎反噬的準備。
太子也一樣。
紀晏霄溫潤道:“幾日前太子喬裝去了李府,不過半刻鐘時間,雙方不歡而散。”他勾起幾分笑意繼續道:“而那時候李氏接了一筆價值上千萬的私鹽生意。”
姜藏月聞言更清楚了:“原來如此。”
“李氏的野心這幾年被喂得更大,早就不滿足一些蠅頭小利了。”他對上她的雙眼,嗓音泠泠,敲冰似玉。
姜藏月踩著泥水而行。
很快就將李氏和沈家的原委理清楚了。
沈氏雖有皇后沈文瑤支撐著,但到底被紀鴻羽防著要狡兔三窟。可李氏願意與沈氏合作,也有自己的私心,並想一家獨大。眼見談不攏,恰好私鹽案爆出,紀燁晁藉著這個機會剛好就來通州相談。
可正在此時,李氏瞞著沈氏談下一樁大生意,並不願意分贓。
只是世家權貴與皇權相鬥,向來略輸一籌。紀燁晁又對他們施壓,是以雙方並未談攏,不歡而散。
紀燁晁又找上通州縣令準備找些麻煩,可通州縣令沒認出人將他放在了客棧。
也同樣是一場陰差陽錯,隔日便下了一場大雪加大雨,將紀燁晁一行人完全困在客棧裡。
而汴京殺害大皇子的訊息沒有傳到通州,或許是沈文瑤壓了下來,不想影響紀燁晁做事。
通州私鹽,大皇子遇刺,在整個事情中,紀燁晁就像一面被矇住的鼓,看不清真相。
紀燁晁的確無能。
當初長安候府之事她太過年幼而無能為力,可如今並不是。
沈氏已經敗落了。
姜藏月視線落在同福客棧的方向。
小雪雖然停了,但天際仍然顯得蒼茫渾濁。
還在剷雪的官兵們抹了一把汗,徑直走到頭領身邊,說:“大人,這雪上了凍,化不了那麼快。”
“最快能在什麼時候鏟乾淨?”為首官兵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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