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辭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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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的女友都去看望馨，可是俊熙不敢去，他怕別人說閒話。只是在無人的暗夜裡默默祈禱，願她早日平安返校……

春日的一個週末，馨應約來到校外田埂上幫熙複習英語。這天，陽光明媚，春風柔柔，路西是一望無際的田野碧潑盪漾，路東是一片盛開的的桃花林，一朵朵粉色的，白色的桃花爭相怒放，香氣腹鼻，婀娜多姿。蜜蜂嗡嗡叫，蝴蝶叢中飛，不時地還有小鳥在跳躍和歡歌。

他們坐在田埂上覆習功課，談論理想。熙說他渴望當一名軍官，電影《雷場相思樹》看了兩遍，馨試探著問：“你當兵不怕打仗嗎？”熙回答：“當兵不打仗算什麼兵？”馨最喜歡的就是熙這種鐵骨錚錚的男子漢味道，連頭髮都一根根豎起，無論騎車還是走路總給人留下筆直的背影。

田野裡麥浪滾滾，桃花映紅他們的笑臉，馨發現熙的眼睛總是注視著她，當她抬眼看他是，他卻馬上躲開。

但是馨還是瞥見了他眼裡流放出亮燦燦的火花，似乎一衝即發。

這一年，熙落榜了。馨很想去看他，又怕面見他的母親，只好期待早點開學。因為他知道熙無疑會復讀，因為他們要一同去追夢。

一九八八年九月，心懷著喜悅的心情再次步入校門，走進渴望已久的課堂。信心百倍，她要再次拼搏命運，實現自己的價值。

奇怪而是開學幾天了，她都沒有看見熙。四處打聽，才知道他已離開玉城，招工到大城市。

這個訊息猶如清空的霹靂擊得馨頭暈目眩。他不相信熙會不辭而別，他不相信熙會放棄大學，放棄共同追夢，隨遇而安，做一個凡夫徐子！

他心亂如麻，意志鬆散。夜晚當她在孤燈下苦讀時，感到分外孤、分外彷徨，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在心中一次又一次地呼喚：“熙，你在哪裡？你為什麼要不辭而別？你為什莫要放棄夢想，隨波逐流，你為什麼要扔下我，一個人浪跡天涯？你好狠心呀！這到底是為什麼？”

這天晚飯後，她實在忍不住，不加思索，拉了一個同學說去借書。她什麼也不想，直奔熙的家。

好在天色漸晚，遇見的熟人不多，馨很快找到了熙的家。那是一件舊式的瓦房，屋裡一片漆黑，她鼓足勇氣叫了一聲：“俊熙！”屋裡有人應了一聲，她便走了進去。

這時，黑暗中有一道火柴光劃過，很快小油燈被點亮了。藉著微弱的燈光，馨第一次如此近地面對熙的母親，她斑白的頭髮鬆鬆盤在腦後，端莊飽滿的臉膛，可惜不意間寫有歲月滄桑，但眉宇間卻露出凌凌傲骨，尤其是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睛讓人望而止畏。馨想，她年輕時一定不只是美麗絕倫而且一定雷厲風行，雖然她如今老態龍鍾，衣著簡樸。

此時，馨注意到熙的母親正在神秘地打量著她，不免有點緊張，連忙說：“阿姨，俊熙回來讓他把書還給我。”老母親緊緊追問：“你家在哪？”馨搪塞道：“我在縣中，您讓熙回來復讀吧！他一定可以。”老母親很自豪地說：“人家在西安也學著！我會告訴他的。”馨急忙告別，倉慌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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